還是她熟悉的。許陌突然覺得心裡靜了許多。“昆彥,老頭子在裡面。”雖然留戀這個懷抱,許陌還是不得不提醒。
“小陌,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昆彥的聲音有種細細的倦意。
似乎跟她在一起以後,昆彥常常會不自覺地顯露出他的疲憊。許陌伸手,攬住他精瘦的腰。“昆彥,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很累?”
“還好。反正你從小就愛闖禍。”昆彥悶悶的笑聲在她頭頂響起,“我早就習慣了。”
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許陌竟然不知不覺地睡著了。再醒來時,天已經大亮,許陌想到了什麼,猛地坐了起來。
不是在沙發上。老頭子還在睡。許陌看了看錶,時間還早。走到視窗,許陌才知道天大亮的原因是因為雪積了一大層了,將整個世界也照亮了。
“醒了?”昆彥拿著水杯站在視窗,看到她出來,扭頭對她微微一笑。
“你……一直沒睡?”許陌看著他紅腫的眼睛,有些吃驚。
“睡了一會兒。”昆彥揉了揉太陽穴,“小陌你晚上的呼聲好大。”他不厚道地打趣她。
“昆彥,昨晚老頭子似乎情況還不錯。我想找醫生再談談,或許還會有什麼對策。”不理會昆彥的混話,許陌想著很重要的問題。
“好。”明知道可能性極小,昆彥還是不想打擊她的那份期望。“餓不餓?你去洗漱一下,我找人送點吃的過來。”
“好。”
跟醫生談的結果讓許陌喪氣。
沒有一絲絲的可能,徹底掐斷了她一點點的渴望。
站在病房門口,她徘徊了很久都不願踏進去。
為什麼會這樣……她多希望一切只是一場夢,夢醒了,她和她家老頭子,依舊是那副不溫不火的模樣,老頭子健康依舊,她還在努力生活。可是,現實那麼清楚地告訴她,她不能再痴心妄想。
為什麼,爸爸,我還沒來得及去愛您,您卻要離我而去。
爸爸,您知不知道,我其實是那樣愛您,所以再您做了那些事後,我才會那樣恨您。
爸爸,爸爸……
“小陌?你在這裡幹什麼?”被熟悉的一聲驚醒,許陌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竟走在雪地裡,褲管連同短靴一起扣在厚厚的雪中,皮製短靴上一層水漬,而褲腿,早已溼透。
趙啟徽現在不遠處的臺階上,看著她直皺眉。
尷尬地退回臺階上,許陌抖抖身上的雪,這才覺得小腿冷。
“跟昆彥吵架了?”趙啟徽試探性地問她。除了昆彥,還有誰會讓她這樣魂不守舍。
“不是。趙啟徽,你怎麼在這裡?”許陌定神,“你哪裡不'炫'舒'書'服'網'?”
“來醫院一定是看病嗎?我同事出車禍住院了,我過來看看。”趙啟徽笑得雲淡風清,“你呢?是不是哪裡不'炫'舒'書'服'網'?”
“不是,我爸他住院了。”許陌說完,才明白過來似乎自己說錯了。抬眼觀察趙啟徽的反應,他的情緒似乎沒有什麼波動,略微沉吟了一下問:“我可以去看一下他嗎?”
“可以。”如果說不可以,那顯得太矯情。原本當年,不是趙啟徽的錯,他現在還願意看望老頭子,她又有什麼理由拒絕。
如果老頭子願意跟趙啟徽低頭認錯,許陌想,這或許是最完美的結局了。
老頭子看到趙啟徽明顯神色變了又變。他壓抑著咳嗽聲,將他們趕出了臥房,只留下了趙啟徽一人。
“他怎麼會過來?”昆彥看到趙啟徽時明顯有些不悅,不過一直壓抑著情緒沒有表現出來。而老頭子將他們趕出臥室後,他的不悅一下子爆發出來。
“哦,我們在樓下碰到了。他要來看老頭子,我不知道怎麼拒絕,就答應了。”許陌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你的褲子怎麼回事?”昆彥的注意力一下子轉移到了她的褲子上,速度快到她來不及反應。
許陌低頭,看到自己兩條溼嗒嗒的褲腿,立刻明白了。“沒事,過一會兒它就自己幹了。”她乾笑,心虛無比。
“我看看。”昆彥蹲□,將她的褲管從短靴裡抽出來,“裡面也溼了。”他站起來,極嚴肅地皺了皺眉。
“腳這麼涼,還是回去把褲子、鞋子都換了。”昆彥按住她的肩,“不許說不,我不想你這樣再鬧出什麼事來。聽我的話,回去都換了。”
“好。”褲腿粘在身上,確實很不'炫'舒'書'服'網'。
昆彥很滿意她的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