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

“小李，你也看了看了昨天的報紙？”許陌挑眉，晃了晃腦袋，盯著小李。

小李神情一滯，眼神瞬間暗了下來，“看了。”

“小李，或許易勻不適合你。”這句話，她想說很久了，卻總是找不到合適的時機。

“許姐我知道，易勻都跟我說了，他有喜歡的人。”小李落寞地低聲嘆氣。

“你不會跟易勻表白了吧？”許陌聽到小李這樣說，吃了一驚。

“沒有。我什麼都沒來得及說，他就先拒絕我了。”小李笑笑，“姐，你不用安慰我，我沒事兒，真的。”

許陌看著小李一副很受傷的模樣，勉強笑了笑，將聲音調到最開心的調子，“好吧，今天晚上我請你吃飯，怎麼樣？”

“許姐……”小李還想說些什麼，她張口便打斷了。

“怎麼，不賞臉？我還想我也失意，你也失意，我們一起吃個飯，喝點酒，開心一下。”

“好。”小李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齒，彎著眉眼點點頭。

晚上小李很給面子，足足吃了她平時的兩份量。儘管她努力談笑，許陌還是很清楚地看出來，她一點都不開心。第一次小李見到易勻，將他的Q版圖畫在她的小本上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把他刻在心裡了吧。

吃完飯她們直接找了最近的酒吧進去買醉。小李的酒量很好，灌了很多酒也只是紅了臉。許陌看著小李通紅的側臉，只能搖頭嘆息。她連自己的感情都搞不定，對別人的感情，她還是別插足了的好。

還好她能自我剋制，扶著走路不穩的小李，許陌覺得慶幸。站在酒吧門口許陌正在考慮怎麼送小李回家的好，就被小李一把摟住。小李摟著她的腰，“哇”的一聲哭出聲來。她哭得慘兮兮的，彷彿將壓了許久的痛苦一下子全都發洩出來了。

許陌不知怎麼安慰，任她抱著自己，在瑟瑟寒風裡，尷尬地受著路人投來的各色的眼光。小李可能是真喝多了，抱著她怎麼都不願放手，她想盡了各種方法，只換來懷裡更大的哭聲。

許陌最後實在沒有辦法，掏出手機撥了易勻的號。她將腦子搜刮了一遍，除了易勻，她再也想不出她還可以找誰。

看到易勻從車裡走出來，許陌覺得，她好像看到了救世主。看著依然抱著她的小李，她又覺得有些丟臉。好像，易勻總是能看到她最狼狽的樣子。因為，她狼狽的時候，總是需要易勻來解救她。

“怎麼會喝成這樣？”易勻皺著眉，將小李的手從她身上掰開。

“問你啊，你跟她說了什麼？”許陌鬆動了下胳膊，終於覺得輕鬆了。

“走吧，我送你們回去。”易勻扶著小李上車，順帶著伸手拉過她。

路上小李的情緒終於穩定了，靠著窗睡著了，還不忘打著小呼。

“你還真是傷人於無形。”許陌看著窗外朦朧的夜色，低聲感慨。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誰。我只是言笉生命裡的過客，等她真正遇到她愛的那個人時，她就會發現其實我什麼都不是。我不想她將來後悔。”易勻刻意壓低的聲音瀰漫在小小的空間裡，沉沉的，聽得她有些難過。

“你不是她，你怎麼知道她會後悔？易勻，你沒有權利幫她決定什麼。”本能地，她還是想替小李爭辯一下。

過了很久，她才聽到易勻的回答，聲音低的，如同自語，“是啊。我只是做了我覺得是對的事。”

許陌不知道小李住哪裡，卻奇異地發現易勻認識，而且，似乎很熟。“你在這裡等我，我送她上去。”易勻將小李直接抱起來，將她一個人留在了車上。

易勻沒有看見，小李的眼角，有淚滑過，一顆一顆，流進了許陌心裡。

許陌等了很久，她開啟收音機聽廣播，一個節目都結束了，才看見易勻出來。他的西裝外套皺皺的，靠近了，她還能看到胸口位置有眼淚的痕跡。

“老實交待，來過幾次？”易勻一上車，她就開始拷問。

“一次。算上這次，兩次。”易勻很老實，完全沒有隱瞞的意思。

“上去這麼久，你們……”她故意將最後兩個字拖長了調，側著臉饒有趣味地看著易勻。

“你什麼時候成八卦女了？”易勻不生氣，只是淡淡地笑著，突然轉了話題，“今天有什麼不開心的事？”

“沒有。”她如同條件反射般地回答。

“又不誠實。你從來不會主動來喝酒，別說是言笉的提議，這種謊話你騙騙別人就算了，別拿來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