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是在醫院,朱媽立刻跑去找來醫生,塗天驕很快的甦醒過來,臉色略微有些蒼白,想要從床上起來,茹傾世立刻壓住他的手,半帶責備的說:“才剛把你弄到床上來,你再躺會,醫生說你是太過勞累。天驕,你不要仗著年輕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再這樣下去,會把自己耗壞的。”
塗天驕輕輕吐了口氣,如今,整個塗家權傾一時,在這座城市裡說一不二,在周邊城市也是絕對的再無二人,但塗明良身體不好,塗天賜純粹廢物,如果他不頂著,在這樣混亂的局勢下,塗家再怎麼榮耀,說倒臺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如果他鬆懈,死的就不僅僅是他一個人。而且,他不想讓楚笛與他一起面對這些無趣而且極具風險的日子。
“我沒事。”塗天驕淡淡的說,嗓子裡有些幹,說出的話也乾乾的。
“朱媽,去倒杯水。”茹傾世輕聲吩咐,然後看著兒子,“天驕,別太辛苦,榮耀富貴這東西原本就是過眼的煙雲,要是太辛苦,這些東西不如不要,來,喝杯水,好好休息一下,你一時半會的不出面,軍營那邊也不會有事。”
塗天驕眉頭微蹙的喝下水,覺得胸口疼的厲害。“媽,你讓侍衛進來,我要安排他去找張茂林,有些事我不在的時候,他可以應付。”
“好。”茹傾世溫柔的說,“那你聽話的躺著,不要亂動。”
三天的時間轉眼過去,塗天驕是隔三天過來替母親值一次夜班,塗明良的運氣不錯,雖然身體不能活動,但性命到沒有什麼大礙,只是經過這一次的折騰,他明顯更加的蒼老瘦弱,脾氣也更加的火爆,躺在床上,除了罵人就是罵人,肝火盛到所有的人,包括茹傾世也儘量以迴避為主。
一個馳騁多年的軍人,突然間就這樣躺在了床上,吃喝拉撒全部依靠別人,實在是一件丟臉而無法接受的事情。他嚷著要殺了塗天賜,嚷著讓別人拿槍給他一個痛快,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他要死!別人也得死!
塗天驕看著母親略微有些疲憊的神情,知道今天父親肯定又沒安生,輕聲安慰說:“媽,您回去吧,這兒的事我來處理。他現在身子不舒服,自然脾氣火爆些,您不用放在心上,要不,以後我經常過來吧。朱媽,照顧好我媽。”
其實有專門伺候他的人,照顧的極好,可塗明良一定要茹傾世或者塗天驕在,似乎只有他們在,他才會覺得安全。
茹傾世眉頭蹙著,有些無奈的說:“他今天一直嚷著見笛笛,我去問過偉澤,偉澤說笛笛請了假在家休息,也是想要忙著準備一下結婚的事宜,估計可能過了年就會結吧,兩個人也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你既然真的不能接受笛笛,我看,笛笛嫁給偉澤也是好的,至少可以得份安穩日子,嫁給你,只怕是金家也不會同意,她也不能過個尋常日子。”
塗天驕點點頭,面無表情的說:“嗯,我和父親解釋。”
茹傾世猶豫一下,輕聲問:“天驕,媽媽最後一次問你,你真的是真心希望笛笛嫁給偉澤嗎?媽媽是個過來人,看得出來,偉澤是真的很喜歡笛笛,但笛笛對他並沒有男女之情,如果喜歡,早在國外就嫁了,不過,笛笛也是個骨子裡頭認真的女孩子,如果她決定嫁了,肯定會好好對偉澤的。如果她真的嫁了,這輩子你和她就真的再也沒有可能,哪怕是陌生人也做不得了。”
塗天驕沒有吭聲,沉默了一會,才淡漠的說:“與其讓她不得安生的過我這種時刻與死亡打交道的日子,我寧願她恨我一輩子卻可以安穩的活著,和您講的一樣,她嫁給安偉澤,至少可以安穩的生兒育女,活到白髮蒼蒼。也許一時會痛苦,時間過去了,也就不會再痛苦,四年多,我已經習慣了她不在的日子,雖然現在她回來了,我有些貪戀,有些猶豫,不想再為難自己,可她終究還是會離開,不如讓她早點離開。”
茹傾世輕輕嘆了口氣,緩緩的說:“唉,好吧,你既然決心已下,也只好如此,這世上原本如此,哪裡有那麼多的美滿。”
塗天驕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安排人送母親和朱媽回去,自己走進父親的病房,裡面一片的狼籍,地上扔了許多的東西,父親身體不能動,但胳膊可以,他用兇狠的口氣吩咐那些無辜的小護士把東西遞到他手中,然後扔出去,雖然沒有氣力,扔不遠,可損壞可以做到,他似乎喜歡這種把原本完整的東西打碎的感覺,每次聽到東西碎裂的聲音,他都會笑。
安偉澤也正巧在這個時間走了過來,他的氣色不錯,精神也很好,看到塗天驕,客氣的打了聲招呼:“天驕,你來了。塗叔叔的情形不算太好,身體到還好,這才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