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抬起香檳杯悠閒地小飲了一口,當踏出黑暗的那一刻意味著徹底從過去來到了未來,他們所站的地方有涼風縈繞,有月光傾瀉,而曾經一直待著的地方只有黑暗和沉悶。
走出來,其實沒有那麼難。
葉全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宮城仍然緊緊握著他,這一次是宮城拉了他一把。
“我要轉過去。”他對自己說。
“好。”宮城把香檳杯放到了一旁,笑著說道,“你轉過去以後我請你喝香檳。”
“那杯酒本來就是我的。”
輕鬆的談話讓人感覺放鬆不少,葉全輕輕呼了口氣,他試著慢慢轉動身體面向扶欄外,這是他醒來以後第—次主動面向自己的恐懼,這感覺就像是他每一轉動一分身體就陷入了更深的冰窟窿裡,恐懼感從他的腳底不停地向上竄,變成一根根冰針刺著他的心臟,難以呼吸。
手上傳來火熱的溫度,宮城緊緊握著他的手讓他覺得安心不少,就像對方說的那樣,他根本不會掉下去,阻礙他面向未來的僅僅是心底的恐懼而已。
他可以克服的,一定可以。
一咬牙,葉全直接回過身面向了扶欄,涼風肆意撲在臉上,視野裡除了有讓人感到身體發軟的高度以外,也有被月光照亮的夜色,不遠處的池塘裡映著一輪皎潔的明月,光滑得像一面鏡子,像星星一樣的小燈泡佈滿了樹木的枝幹,它們的亮光讓人忘記了呼吸。
來到宮城的家裡不是一天兩天,只是之前一直縮在屋子裡從沒有看到過這樣美麗的夜晚。
他忍不住嘆息:“好漂亮。”
“我快被你勒死了。”
宮城的聲音讓葉全反應了過來,人雖然轉過來了可由於害怕掉下去,竟然本能的死死抓住了旁邊的宮城。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葉全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的一隻手正死死圈著宮城的脖頸,看上去更像是要和對方同歸於盡一樣。
“這樣不是很好嗎?”宮城淡淡一笑,他慢慢把葉全緊緊抓著他的手擱在了扶欄上,指引著男人望向遠方的同時把香檳還給了對方,“恐高症也是可以克服的。”
儘管後背都是細密的冷汗,但在陽臺邊站久了好像頭也不是那麼暈了,葉全接過了香檳直接喝光,握著扶欄的手指微微發抖,藉著酒精的勁道他慢慢放開了握著扶欄的手,閉上眼睛伸開雙手擁抱著照亮了夜晚的月光。
與其一味的迴避,不如去克服。
等葉全睜開眼睛想說“謝謝”的時候,宮城已經離開了。
……
“活動暫時取消,這是什麼意思?!”劉一帆眼睛一瞪,氣得他直接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怎麼突然就取消了?”
經紀人面有難色,一邊安撫著這個會賺錢可同時脾氣又差的鋼琴家,一邊說道:“剛剛豪門傳媒集團那邊打電話過來,說是之後和葉全的所有演出全部取消。”
“他們憑什麼取消?”劉一帆伸著手,“把手機拿來,我打過去問!”
自從單方面的炒作和葉全的關係,劉一帆目前接到的商演比以前多了何止一倍,商演價格也是蹭蹭蹭的往上漲,嚐到了炒作的甜頭就跟碰上了毒品似的沒有了回頭的路,讓劉一帆突然放棄和葉全的所有合作無異於是斷了他以後的財路。
“這件事現在不歸李臻管,你打過去也是一樣的回答,豪門傳媒內部似乎出了一些問題。”經紀人說道,他在電話裡也沒有問出個所以然來,不過之前他們拿葉全單方面炒作,豪門那邊不但沒有追究反而私下偷偷和他們約定讓劉一帆和葉全同臺繼續進行炒作。
他原本以為豪門也打算讓葉全趁著緋聞名氣更大,可這突然之間就取消了一切合作,這讓他本能的懷疑是不是豪門內部出了什麼問題。
“我向一些朋友打聽過,葉全現在所有活動都暫停了,難道是惹了高層要被封殺?”經紀人也摸不著頭腦。
“封殺?封殺也不能等現在!”劉一帆生著悶氣重重往沙發上坐了下去,“現在外界很多人都以為我在追求葉全,他如果出事了我肯定要出面,萬一最後他真的淡出了娛樂圈或者被全面冷藏封殺我也會受到牽連。”
“你快想想辦法,打聽一下那個葉全究竟是做了什麼。”
劉一帆急躁的說道,一邊暗暗罵了起來,原本擬定好的炒作計劃都被這一出給攪黃了,葉全封殺不村殺和他沒什麼關係,可劉—帆也不是笨蛋,之前的一系列炒作等於是把他們給聯絡了起來,葉全現在出事他也會受到言論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