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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葉祺耳朵裡嗡得一聲,慢慢捂臉,一陣明顯的痠痛從腦組織深處向太陽穴蔓延:“你……你們……唉……”

陳揚不知怎麼覺出了滑稽的意味,努力思考了一下,問:“我們前段時候忙那個比賽,是不是袁素言發現邱礫不接電話就打給你了?”

被他這麼一提,葉祺回憶起有一陣子王援和顧世琮的神色持續怪異,不由介面:“你就安慰她?一來二去她就看上你了?”

王援一言不發癱在桌子上,像一條千瘡百孔的破麻袋,拎都拎不起來。顧公子代他點頭招認,猶豫著說:“我不太明白,她跟邱礫兩三年的感情能憑一個多月長途電話就轉移到王援身上?”

葉祺長吁短嘆:“這就叫世事無常啊。”

顧公子把兩條濃密的眉毛皺得死緊:“上次她從北京過來看邱礫,我就覺得邱礫也太不會哄人了。見了面一五一十隻知道說學了些什麼,學校環境怎麼樣,硬體條件如何如何,半句甜言蜜語都沒有。畢竟袁素言長得不差,人又知道上進,在北京肯定不缺人追……”

陳揚擺擺手,道:“這倒不是問題,她也沒看上身邊的誰。王援……誒,王援,你是哄人哄習慣了一時失手?還是你自己也多少有點意思?”

王援抬起頭來,一字一句地說:“我對她一點意思也沒有。天地良心啊,我還不是因為邱哥跟著你們早出晚歸的怠慢了她,這才多費了些口舌安慰她?!誰知道……”

其餘三人對其上上下下地掃描,看來看去都不算純良。

王援急了:“我手上握著的姑娘就好幾個呢,我挑哪個不好,為什麼要弄個遠在天邊的?而且,你們也知道,我喜歡那種比較活潑的嘛……”

這是實話,安安靜靜的姑娘不是王援的那杯茶。葉祺沉默了一會兒,再次掩面:“不管怎麼說,這事兒很難收場。人家都破釜沉舟,直接跟邱礫說她看上你了。”

王援苦笑了整整一夜加一早上,嘴角都是僵的,腦門兒上都寫著“我有罪”“我不應該”,看著也挺萎靡。

葉祺轉而教訓顧世琮:“還有你。你知道了還不早點告訴我們?你就看不出苗頭不對啊!”

顧公子膽小,被他低吼一句,竟然嚇得縮了縮脖子。本來挺碩大一個人,罩在套頭毛線衫裡都快成一小團了。

陳揚用力敲了敲桌子,沉聲道:“別都垂頭喪氣的,邱礫沒什麼別的朋友,晚上總得回寢室睡覺,你們找機會跟他談談吧。”

葉祺腹誹:那哪裡是能跟人家好好談的角色,那是個彆扭大王!

然而顧公子和小王援實在可憐巴巴,再刻薄也不能昧著良心幹那痛打落水狗的缺德事。陳揚和葉祺對視一眼,不說話了。

一天的課排得滿滿當當,葉祺下了課下意識想要躲著陳揚,但寢室裡又烏煙瘴氣,跟他們一起回去也是糾結。正徘徊不定,盤尼西林的電話進來了。葉祺掂量了一下他有事找他的可能性,大喜,趕緊接起來:“你有事找我嗎?”

盤尼西林一步一步在自己學校的林蔭道上蹭,說不清是愧疚還是後悔,支支吾吾了半天還是沒說出口。

葉祺聽出不對頭來,停下腳步靠在教學樓外牆的某個牆根裡,好歹避避風:“你給我老實交代,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依然是開玩笑的語氣,盤尼西林那顆邪惡的小心臟被嚇得差點驟停,慘兮兮地捂著心口定了定神,道:“剛才程則立打電話給我了。”

葉祺倒抽一口冷氣,沒想到一陣陰風恰到好處地在牆邊繞了個彎吹過來,幾乎嗆死他。

程則立跟他們都是高中同學,說來應該算韓奕的至交好友,後來很神奇地考進了韓奕的同校同系,延續革命友誼去了。韓奕這兩個字,如今對葉祺來說就是毒刺,扎得這樣深,拔了疼,不拔更疼。

盤尼西林戰戰兢兢聽著他狂咳了一通,決定坦白從寬:“他問我你平時什麼時候有空,然後我就告訴他了。”

葉祺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壓低了聲音質問他:“誰讓你管這麼多閒事,啊?他來了也就算了,萬一韓奕來了呢?你讓我躲哪兒去?”

盤尼西林不知不覺開始辯解:“我不也是看你硬撐著難過麼,凡事說清楚了總比藏著掖著好吧。不管你現在對韓奕還有沒有意思,這麼拖著肯定不行。就你,你得自個兒把自個兒活活繞死!”

葉祺閤眼,大力呼吸幾次,這才覺得氣息平穩了些:“你聽我說,現在韓奕是有女朋友的,是他家裡介紹給他的世交的女兒。就算是他讓程則立來問你的,我也不想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