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門落鎖,陳揚進來不言不語把他按在了牆上。
要拒絕他的理由實在太多,但眼前這人的神色太過執拗,一雙深目黑得看不見底……葉祺在心底哀嘆了一聲,一隻手摸上他的側腰,然後微仰頭吻住了他。
那邊本來就牙關微啟,葉祺探進去舔過上顎和牙床,隨即含住滑膩的舌尖輕輕吸吮。陳揚沒怎麼回應,只是閉著眼任他安撫,但顫抖的眼睫卻無意中洩露了更為紛雜的情緒。道不明原因的慌亂才是真的熬人,你死死握著手裡的,同時你懷疑著一切。
“你最近怎麼回事,要麼一聲不吭,要麼就……”心緒和呼吸一起平復,言及此處,葉祺似乎是忍了笑,抬手慢慢抱緊了陳揚。
剛才那一按是宣洩的意思,這次讓整個身體貼合起來,安靜和溫暖還是一絲一絲傳了過去。陳揚不再動作,盛夏將至的陽光還留著最後一點溫煦的情致,恰好替他勾勒了一幅模糊的圖景:畢竟光陰悠長要靠一個一個日子去堆積,再怎麼徘徊時間還是在走,不如忘乎所以。
葉祺前一天晚上在公寓裡說的話此刻又飄忽著在他腦海裡過了一遍,彷彿比黑夜裡的喟嘆更加真實暖人。
“我人在你床上,心在你身上,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陳然的身體每況愈下,於是在陳揚畢業這件事上陳飛就成了全權代表,晚上名正言順地做東請葉祺和阮元和吃飯。
地方選在一家算得上遠近聞名的飯店裡,只可惜陳飛來得匆忙訂得也匆忙,四個人最後落座的地方只能是大廳靠窗的位置了。城市的夜景像個空虛的遊樂場,寂寞和匆忙融成一派混沌。一棟棟樓拉開長而明亮的光線,無數隱沒了真實面目的人群在其中或沉默或熱鬧地穿行,由此組成這裡最常見也最容易被銘記的面貌。
阮元和看了一會兒,回頭來發現選單已經在陳揚手裡,於是轉向了陳飛:“這兒的景色倒比包廂好多了。”
“價格也比包廂好多了,包廂是有最低消費的。”陳揚把厚厚一本銅版紙印刷的選單交還給了服務員。
桌上的誰也不是外人,葉祺想了想並沒有壓低聲音,大大方方地側過臉去:“陳飛阮元和都在,你點得這麼清淡合適麼。”
陳揚還在打量陳飛的神色,那邊阮元和已經接了話:“上回順了我的口味,結果你整頓飯才動了幾筷子?”
“我是真的不吃……”葉祺抱歉地笑笑,自己也知道自己挑食得過分。
陳飛左看看右看看,最後大度了:“畢業了要慶祝的是你們,我無所謂吃什麼。”
先上來的是四道冷菜,手剝筍、馬蘭頭香乾、金針菇素鴨和白斬雞。嘴上說清淡和親眼所見終歸還是不一樣,陳飛拿起筷子眼睛一掃就笑開了:“平時我都揀熱量最高的往胃裡塞,這還真是……”
葉祺習慣性要道歉,桌下的手卻被陳揚按住,然後手指熟門熟路地交纏上來,包含著制止與溫存的意思。“客隨主便,你今晚還要住我的客廳呢,跟著吃點素菜算什麼。”
陳飛嚼著滿口金針菇,暗歎其實這小子還挺會點菜的,素的也能調味調成這樣,但另一邊嘴上卻不示弱:“什麼你的客廳,你租的客廳還差不多。阮元和你看看,這人恨不得拿個喇叭到街上去喊他有錢租房子了。”
元和聞言一頓,忽然把筷子一放:“你倒提醒我了,我忘記帶家裡鑰匙了。”
“你妹妹不是在家麼。”元和性喜遲到,剛才陳揚打電話去催的時候是沁和接的。
元和從包裡挖出手機,人已經站起來往窗邊走:“她晚上要去相親,我得叫她過來送一下鑰匙。”
陳飛頗為好奇地盯著阮元和的背影,高大挺拔,氣質溫厚,怎麼看怎麼想不通為何一家的大齡青年:“他這半人半仙的找不到姑娘也就算了,怎麼他妹妹也……”
“你看阮元和長得怎麼樣。”葉祺抬眼溫然一笑,陳飛的大腦剛開始往“我又不喜歡男人我怎麼知道他長得怎麼樣”的方向執行就被扯了回來。
“還可以,比我好。”
陳揚慢悠悠道:“她妹妹長得更好,建築設計師,你現在到城郊去就能看到她參與設計的房子。”
話還沒說到重點,阮元和回來了。先前的對話他聽到了一個尾巴,坐下來沒開口倒先笑了:“沁和的性子古怪得很,人家看上她容易,她看上別人比登天還難。你們等著看吧,一會兒她就過來了。”
陳揚連著幾年不在家常住,平日裡陪倆老爹喝酒的光榮任務陳飛就責無旁貸了。那真叫一個憋屈,敬一杯再陪一杯,看他們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