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脫胎換骨的感覺。陳飛在一邊聽著沁和柔聲囑咐,忽然覺得生活如此美好,老婆如此賢惠,女兒如此可愛,他圓滿了。
每個人的工作習慣都不一樣,陳揚喜歡戴著耳機聽點快節奏的音樂,而葉祺要求絕對的安靜,最好是那種連呼吸吐納都清晰可聞的環境。自從葉祺搬來,陳揚把整間書房都讓給了他,自己就守著筆記本在沙發裡或者餐桌邊湊合一下。放下手機,葉祺抬眼望了望走廊盡頭的一點遊光,知道陳揚就在光源下做著他自己的事情,於是便不自知地微笑起來。
疲憊自身體的深處泛上來,眼睛在轉動的時候開始隱隱發疼,葉祺看看桌上的資料,暗想今晚就寫到這裡算了。臥室看上去遙不可及,他揉了揉太陽穴,慢慢在書桌上趴了下來。陳揚在臨睡前一定會來找他,會把他拖起來扔進浴缸,會鋪好被褥等著他安寢……思緒散漫而柔軟地延伸著,不知不覺就進入了夢境的深處。
次日,英法德三國領館聯合主辦的泛歐採購洽談會。
葉祺跟著法領館的某參贊一起出現,一眼就看到了正在與別人握手言歡的陳揚。他不動聲色地把戒指褪下來放好,先陪參贊去繞場打招呼。
這位參贊先生是個愛酒的小老頭,踏入陳揚所在的那一塊酒品採購專區就再也挪不開步子,趁著法國酒商們一一上前問候的機會蹭了人家不少展品。葉祺剛說了半句“對不起,我能否……”,小老頭立刻笑眯眯地給他放行,還說過會兒離開這個區域會叫人去請他回來。
陳揚的身影在人群中總是特別,葉祺一路迎著他走過去,人到他身邊了才含笑叫了他一聲:“陳揚。”
陳揚轉頭,露出一點恰到好處的驚喜來:“你好你好,我沒聽說你也要過來的。”
剛才正與他交談的兩位商人客氣地示意他們繼續,然後自顧自開始低聲商議。
葉祺環視四周,能看得見的幾個中國人都不在附近,於是大大方方跟陳揚握手:“他們的底價是4950一瓶,而且他們急於求成。你接著壓價,不要緊的。”
陳揚隨手拿起展臺上的兩隻香檳杯,遞了一杯給他:“你怎麼知道的?”
葉祺笑著向他舉杯示意,漫不經心喝了一口:“他們以為用葡萄牙語說就沒人聽得懂了。”
“你還會葡萄牙語?”陳揚幾乎掩不住驚訝之色。
葉祺做出一副老友重逢的樣子來,親暱地拍拍他的肩:“我沒說過我不會。你繼續,我先走了。”
擦身而過的瞬間,陳揚看到了他手指上深深的戒痕,用力抿住了唇線才沒有真的笑出來。在陳揚眼裡,葉祺離開的背影已經幻化成了一隻碩大的金元寶,晃晃悠悠令人垂涎欲滴。這兩個人是今天最具實力的供應商之一,剛才陳揚與他們商定的交易量也已經是本年度他本人做過的,最大的一筆生意。而他們被葉祺偷聽去的數字,正是談判中最不應該讓陳揚知道的數字:對方能夠接受的最低單價。
當然,葉祺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他只是隨便晃到陳揚身邊來轉了一圈,然後隨便聽到了一點別人以為他聽不懂的東西,然後又自己順著原路晃走了。
陳揚覺得這妖怪是愈發勾人了,不僅予他人間極樂,還順帶著送來財源滾滾,不費吹灰之力。
冗長的、虛虛實實的談判很快告終,陳揚至少賺到了半棟水岸別墅,還是精裝修型的。不是誰都能擁有這種產生實際效益的賢內助,而這種襄助的輕巧和立竿見影讓陳揚深為折服,感激涕零。
半小時後。
葉祺早早溜出了嘈雜的會場,用備用鑰匙開啟了陳揚的車,自己毫無形象地爬進後座裡補眠。陳揚心情極度愉快地前來會合,想也不想直接拉開了後座的門,一把攬過葉祺來啃:“親愛的,你簡直是神兵天降……”
葉祺睡得迷迷糊糊,剛被迫清醒過來就被人封住了呼吸,險些活活悶死。一番七手八腳的折騰,陳揚終於好好地抱著他安靜了,細細的觸吻接連落在他側臉上:“你什麼時候學的葡萄牙語?”
“讀博的時候選了一門葡萄牙語,超規格選修課,只學了半年而已。”
陳揚頗無語地看著他,一字一句地問:“你以前不是最想學西班牙語麼。”
葉祺笑得極其欠扁:“我也沒說過我不會……”
陳揚迅速把膝蓋抵進了他兩腿之間,手也扯開他的襯衫紐扣滑了進去,技巧嫻熟地揉弄一側的淡褐色。
葉祺稍微掙了幾下,火大了:“去去去,別在車裡,我有潔癖。”
陳揚卻不肯停手,笑容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