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她遠遠的,不要靠近她,被她愛上,愛上她,與她相愛,最後的結果,不會是好的。
這在她十八歲時,便已預言。
她被自己吐的絲,緊緊糾纏,緊緊束縛,無法掙脫。
那不好的預感是那樣強烈,強烈到每一次只要看到他,就會想到失去他的痛苦!
心酸再襲,內心似乎被一簇莫名的疼痛給糾纏住。
她垂下手,放下簾布,很難受,卻捨不得流淚。
她彷彿聽到他在說,雙雙,你別哭啊,好,好,好,是我的錯,千錯萬錯都在我。我答應你,只要你不哭,我什麼都依你。
淡金色的光暈模糊的籠罩在馬車周圍,原本光線傾斜的角度也在慢慢發生著變化。
不知是更亮,或是更暗。
萬泓的身影立於花圃之中,淡若渺煙。
一時間,涼亭內萬泓與兩男一女各站兩端。
那兩男一女分別是聽一郎,遁二孃,飛三神。
四周圍的空氣之中也瀰漫著一種浩瀚幽深。
“你們是說,薛楓並未露面?”萬泓問。
“是的。”異口同聲。
“聽一郎,你有沒有聽到任何關於薛楓這個關鍵詞的話語?”萬泓挑眉。
“有。”聽一郎回答。
“是什麼?”萬泓神經緊繃。
雖然他相信紀雙雙絕不會是同謀,但他絕不希望紀雙雙包庇薛楓,更不會允許!
聽一郎學紀雙雙的語氣分厘不差,“薛楓……他……”頓一下,“算了。”
“就這樣?”萬泓的劍眉立即皺起。
聽一郎頷首,“沒錯,就只有這一句。”還不忘點頭,加深說服力。
天,越來越涼了。
特別是冬夜。
紀雙雙揮退宮女,解下發上的釵子,青絲頓時披洩,她輕輕撥了撥,將髮釵放到木製梳妝檯上。
鏡子中,萬泓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凝重。
終於,紀雙雙轉過身子,面對萬泓,“我的陛下,這麼晚,你來我這擺一張臭臉是怎樣?!我欠你金子,還是銀子了?”
萬泓深嘆一口氣,“你能找到薛楓嗎?”
僅僅兩個字就讓紀雙雙心魂俱震,是哪兩個字,她很清楚,“什麼意思?找他做什麼?”
“國庫失竊,至少一半的金磚不翼而飛。”
“你懷疑是他?”紀雙雙激動起來,“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不可能?”萬泓眸光深沉,“別把話說滿,當初,我說要立你為妃,你不也說不可能嗎?事實是怎樣,擺在眼前。”
紀雙雙不客氣地道,“這不一樣!薛楓絕不可能這麼做,他有什麼理由做這樣的事?!”
“你,紀雙雙。”萬泓說,“這個理由,夠不夠充分?”
萬泓的話一出口,紀雙雙就愣住了。
“他是不是想玉石俱焚?”萬泓好整以暇道,“以薛楓衝動的個性,你別替他肯定他會不會做這件事。”
紀雙雙的心一痛,無言以辯。
萬泓輕籲一口氣,“雙雙,我國馬上就要出征了,需要糧草,需要兵馬,這些都需要充足的貨幣供應,火已經燒到眉毛,我要不是沒轍,也不會告訴你,這是說出去會民心大亂的事,你明白嗎?”
“耿諾呢?你怎麼不問他?如果薛楓做了這樣的事,他一定知道!他一定會想辦法解決的!他也不會准許薛楓這麼做!”
萬泓別過頭,“你以為我沒有想過嗎?只是現在動盪加劇,任何的風吹草動都可以讓敵方有機可趁,耿諾與薛楓的關係,耿諾力保叛黨溫洛鋒,這些都不能不考慮,哪裡知道他身邊除溫洛鋒外還有哪些連他也不知道的危險人物?在他那裡最容易出現太多無法控制的意外與危機。沒有他,這事,我也能解決。”
“你要怎麼解決?以我跟薛楓的關係,你就不怕我外漏?”
“你不會,你很清楚自己現在此刻的身份,因為對這一點極有把握,我才會跟你說。”她去江南前,他對她還沒有信心,聽一郎的話語讓他對她產生信心。
“你覺得我能做些什麼?”她問。
“找到薛楓。”他說。
“……”
“你找到薛楓,如果這事是薛楓做的,你能說服他把失竊的金磚悄無聲息地迴歸原位,我便不會追究他的過失,我會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如果這事不是薛楓做的,是我誤會了他,薛楓能幫我找到罪魁禍首,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