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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了最真實的自己,他一直在做的不過是要她拿出最真的自己。可現如今她如他所願了,他卻不知為何心中悶堵得慌,像是什麼東西爬在他的心上,教他說不出的不痛快。

見耶若不說話,扶風稍提高聲音重複著相同的話:“幫他,幫他,幫他……”那漸高的音調,似乎是從遠處一路逼近,耶若一下子神魂歸位,他恢復了風流的笑容道:“那是自然,他是我皇弟呢,我這個做哥哥的怎麼能袖手旁觀。”連他自己都沒發現,在扶風面前,他是從來不用“朕”自稱——他是要散盡了滿身的權勢來對她。

禁衛軍在片刻的停頓之後,發現白族長竟是要跨上祭臺,於是一小隊人追上去,擋住了他的路。為首的道:“白族長,別為難我們,走吧。”他亦是當時負責將白無塵禁足的禁衛軍頭領,如今又是他來負責將無塵押入大牢。

輪迴一道,恩怨迭起,曾經幾段流長,而今也不過是風煙過隙,尋不見半點碎屑。故去的如魂飛如魄散如飲下了奈何橋上的孟婆湯,應忘當忘可如何能忘?

只是白無塵視若無物,他面不帶任何顏色,只剩下蒼白二字,他言:“與我幾個時辰,待我收拾好,自然就會跟你走。”

手下的禁衛說:“這怎麼可以——”話未說完,首領抬手製止,他示意禁衛讓出一條道來,他記得皇上當日軟禁白族長之時說過:“情字,是白無塵最大的弱點,也註定了他做不到遠離紅塵。只是此人心不在朝政上,將他禁一禁也算是能護他個周全,我也好向她交代了。”當時作為禁衛首領的他不明白,為什麼皇上要對自己說這樣的話,現在算是明白了幾分,皇上口中的她應該就是眼前的白靈吧,國主並不是真心想要與白氏為難,至少對於白靈並非是無情。

白無塵道了聲謝,走上了祭臺,他走得緩慢,怕驚擾了臺上沉睡的白靈和陷入悲傷的遺韻。

原本繁華熱鬧的場上,現在只剩下慌亂,大臣、使節在禁衛軍的陪同監視下退場。空蕩蕩的,還有幾個人留下,臺上的,還有臺下的耶若和扶風。

燁炫朝他們兩走來,他的目光沒有離開了扶風,卻言:“這場喜宴是無法繼續了,國主請回吧。”

扶風被他看得心驚,他目光灼灼,像是要從她臉上看出一些什麼來。他果然是知道了嗎?

耶若覆手攬住扶風的肩,回:“今次東琴之傷,既與白氏有關,那便也是我西弦之事,朕留在這裡也好協助了北瑟王一同來處理這些蕪雜。”

扶風將視線對準祭臺,那裡兩對男女,一對已經化作風煙,一對陷在情傷之中難以自拔。

白無塵一同跪下,他在白靈身邊,見她緊靠在御軒帝身邊,一隻手緊緊地握住了他的,見她嘴角帶笑,自是一副無憾無悔的模樣。無塵也慘淡一笑:就算是賭上了命,終究還是全了你的妄念,如此也好。

遺韻試了很久不能將這兩人分開,她心生恨意:這女人已經要了父皇的性命,難道連他的遺體也要霸佔嗎?她見到父皇胸口的匕首,越發的刺眼,於是伸手用盡全部力氣,將匕首拔出,然後照著白靈的手臂砍去……

鮮血四濺,入肉三分,只見匕首砍在白無塵手上,而他一手護住了白靈。他說:“仔細看看他們的手。”

只見白靈與御軒帝十指相扣,上古時期,天神之間有一傳言,說是天女與一凡人相戀,天帝震怒,派下天兵來捉拿這膽大包天、勾引天女的凡人,天女得訊前來阻止,但來的時候已經是遲了,凡人氣息全無,天女心中悲痛欲絕,自斷了經脈,與凡人同歸去。天兵奉命將天女帶回去的時候,發現兩人十指相扣,無論想了什麼辦法都無法將其分開。最後司情天神上奏天帝說,兩人若是情深,天地亦為之動,死後魂靈也是糾纏在一起的,那相扣的十指正是兩人情深的象徵。天帝思量許久,終於將兩人合葬一處。

遺韻手中的匕首哐噹一聲墜地,她跪在原地一時沒有再說話,心中混亂。

扶風也鬆了口氣,方才看到遺韻刺傷了無塵真是驚險,只盼得遺韻能過了這段悲傷,至於她所說的和白氏的恩怨,若是耶若能夠化解那便是最好,若是不能,扶風也定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忽然之間天空飄起了素白的雪,六角雪花在已屆昏暗的天空中也顯出灰褐色,惹得人徒生悲涼,寒風中掩蓋了一地的血色,那波斯紅毯也漸漸被暗色的白雪掩埋,幾人竟立在原地半天沒動,端看著雪花紛揚,落在身上,涼的,透心的。

祭臺那邊也由著宮人打掃,遺韻終究將兩具屍體安放在乾龍宮,她關上了命人關上了宮門,拒絕見任何人,包括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