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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望平安無事,現在的星宇樓經不得再次傷筋動骨了。

早上天還沒亮就從夢中驚醒,一身的冷汗,夢裡又是師父滿身鮮血,出現在我面前。都說夢是現實的影像,可是為什麼我會在這個時候夢見師父呢?

因為出過汗,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就退下衣衫,沐浴一番,同時也是為了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做準備,因為我必須讓自己放鬆下來。準備好後不久,長陵就出現,帶來意料之中但又是我不願聽到的訊息:天和居被封,掌櫃一干人等被押入大牢。之後被派往探知朝廷訊息人也到了:遺韻公主受傷,皇上震怒,派欽差追查此事。

草草地過了一遍賬目,簡單的聽下屬彙報這幾天星宇樓的執行情況,我就出門。在門口看見二哥負手背立,他一聽到動靜就轉身說:“知道你耐不住,還是我和你一起去吧。”總是別人能提前一步料到我想做什麼,師父是,燁炫是,連二哥也是這樣,這算是我的失敗吧。有時我會想,撇開這曾血緣,二哥大概是接管星宇樓的最佳人選,他的冷靜自持,比我更加適合如今動盪的時局。但這也僅限於想,本來世事已經如此,各自做好分內的事才最明智。

二哥旗下的訊息站不少,我們就近挑了一家茶樓坐定。一邊聽人們的議論,一邊動員星宇樓暗哨探聽訊息。沒過多久就聽說行刺事件有眉目,可接下來聽到的卻讓我難以置信。

欽差在天和居附近搜查時發現了重要證物,白氏族長因此被“請”入東琴皇宮。

拿著暗哨收集的證物圖案,我不自覺的戰慄,竟是那條月形銀飾。我下意識地向脖頸處摸索,觸手的是一片空白,戴在我脖子上那條銀飾不見了!再看它後面的註釋,我越發震驚——白氏族徽為日月雙印,日印傳男,月印傳女,自上一任女族長卸任後,月印就一直在白無塵手裡。一直在白無塵手裡,一直……可是他將這東西交給我了呀!他們就是因為這個才認為事情和師父有關?我手腳冰涼,是我將災禍帶給師父了嗎……

很多事情竟然在這樣一個尷尬的時間豁然明朗,我當初在師父房裡見到的畫像大概就是上一任的白氏族長,而我任性強要的銀飾就是白氏族徽。我忍不住唏噓,難怪師父會一反常態駁斥我的要求。

事情一旦涉及到他們這些故人,我總是不能好好靜下心來,於是我詢問二哥的看法。他只看了我一眼:“你是要我說這件事,還是要我分析你和這件事的關係呢?”我再一次被驚到,看來我的反應真的太明顯了。

他繼續說:“你離開幾年,一點不與我們聯絡,恐怕是擔心那些勢力追查到星宇樓的事,或者扶家。能讓你這麼擔心的除了皇家就是白氏,再聯絡這幾天的情形,我猜恐怕是兩者都有吧。”

“你這樣直接地說出來,就不怕有人殺人滅口?”我半真半假地說。卻聽見二哥爽朗地笑起來:“我既然敢說就沒想過要害怕什麼。”

“繼續。”沒理會他的自我嘲解,我又聽他往下分析。

他也似全然不在意,順著我的話向下說:“如果你在擔心白氏,或者更確切點,擔心白無塵,那你就過慮了。白氏雖然說讓政百年,可畢竟在中原的根基深厚,御軒帝想動他怕也是力不從心,不然又怎麼會任憑它延續發展而沒有明確的舉動來遏制呢?退一步說,就算他們之間已經是你死我亡的境地,那也不是你能左右的,因為那時候你所有的擔心都沒有用處,既然這樣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我示意他接下去,自從父親去世後,很少有人會這麼和說話了,若換成是在星宇樓或者在家裡,二哥怕也不會如此坦白。

“至於天和居,我們現在能做的只有靜觀其變,有一點值得慶幸的是,掌櫃知道星宇樓的事情不多,他認識的人,最多也就是我。這樣查問起來的時候,最壞的情況就是我去牢裡一趟。可只要一口咬定不是我們做的,誰也奈何不了。最差不過是關了天和居,我們可以想辦法再開一家,只要星宇樓的根基還在就沒什麼好怕的。”他語氣異常的灑脫,連帶著我也覺得事情原來沒有我想象中那麼複雜,大概現在還不會有人注意到星宇樓。而這時候我也開始明白為什麼二哥會選擇這樣一個心思簡單的掌櫃了,他是早就料到天和居可能會出事,而有這樣一個掌櫃做擋箭牌,能夠最大程度地減少星宇樓暗哨被發現的可能。二哥,果然心智過人。

我燒了暗哨帶來的訊息,強自鎮定起來,端起茶杯,呷了一口:“雨前龍井,哦,二哥,你的地方果然都不同尋常。”說話間我將茶杯猛地推向他,只見他輕鬆躲過我的攻擊,只是衣服上不可避免濺上了淡黃色的茶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