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藍一天到頭就知道往外面跑,真不知道哪天就闖出禍事來。
相爺沒有說他心中的擔憂,還是斥責藍:“誰家的女兒像你這般不安分,你怎麼就不想想多陪陪你母親。”
藍不屑地瞥了一眼一旁勸解的白素,說:“相爺,你是要我每天陪她一起誦經禮佛嗎?玩笑,這種事情還是您來吧。”
白素面露哀慼,她低低地說了句:“好了,謙,藍要出去就讓她去吧,她這幾天一直憋在家裡,確實苦悶。”
藍作勢要走,哪知相爺突然從牆上取下那柄尚方寶劍道:“我再問你一遍,你要出去嗎?”白素手中的念珠登時停在其中一顆不再轉動,她沒想到向來謙和的相公會這般衝動,她慌忙中握住相爺的手,悽婉地示意他不要衝動。
反倒是藍最為淡然,她面露輕視,彷彿相爺的做法在她看來不過是小孩子間的玩鬧。對於他們夫妻兩一唱一和的表現更加是厭煩,她看了一眼相爺手中的劍,心想:我若是想走,你的劍還攔得住我嗎?若是想走,現在還會在這裡和你磨蹭嗎?
待到藍終於回房,白素身體一軟倒在相爺懷裡。相爺扔下尚方寶劍一把將她抱起回房,口中暗斥:“傻瓜,不是叫你呆在房裡的嗎,真是不知道怎麼說你了……”雖說是責備,但其中不難聽出無限的關懷,白素微微笑了:這個男人對自己確實不錯,只是他和女兒怎麼就不能這樣。
南宮謙看著漸漸睡去的夫人,開始回想起幾天前在門外那個明目張膽地攔住自己的侍衛,當時他說什麼皇上有令,還有什麼公主勸您和您的家人近期不要出門,否則後果……他想自己這個宰相確實挺窩囊的,難怪連自己的女兒也不願意聽自己的話。
藍倒是真的乖乖回到房中,無歡見她回來,忙上前問:“小姐,不出門了嗎?”藍沒再看她,徑自走到床上和衣就臥。無歡比藍更早回到相府,不知道公主究竟想做什麼,似乎是要將一些故人都從身邊遣散,是為何燁炫的婚事做準備嗎?
床上的藍突然睜開眼睛對無歡說:“公主讓你回來的時候,有說什麼嗎?”
無歡深思狀:“我不知道,當時我連公主的面也沒見到,是宮裡的嬤嬤說公主讓我回相府。”
藍微微點點頭:“她做事果然滴水不漏。”藍的嘴角向上翹起,若是熟悉她的人就會知道這是她的典型動作,一旦遇到讓她期待的對手時,她就會這樣。而其實這時候她的腦子裡還想起另一個女子:那個白衣瀟瀟的蒙面女子,星宇樓的樓主,還是白靈看中的人。藍的嘴角翹得更深了。
忽然窗門微微震動,無歡似是感覺到了什麼,立刻朝那邊看去,一絲鬼臉閃過。正想說什麼,只聽藍幽幽地聲音響起:“你下去吧。”
鬼臉在無歡走後瞬間出現,他動作輕佻地坐在藍的床邊,手慢慢撫上藍的臉,輕輕地在上面繞著圈,一圈一圈又一圈,直到藍實在忍不住出聲:“別鬧了!”
鬼臉之後似乎是一張輕笑的臉,藍看不清。不過從他的聲音裡還是能聽出一絲戲謔:“被禁閉了?”
藍也不惱,若是她想出去,她不會現在還躺在床上,一切只是因為她不願意。連帶著她也不願意承認,自己或許還是介意父親的話的。她似乎又聞到空氣中的藥味,她是知道的,自從自己回家之後,母親的藥就沒停過,她是被自己氣的吧?藍此時的心中有些不知名的酸澀和陌生的悔意。
鬼麵人忽然之間問藍,白靈找過你了?
藍說,她要我去找無絕,你也知道南蕭和西弦之間的戰事已經刻不容緩,她不放心白無塵。
鬼面說,扶風也會去,你說要不,我也過去看看。
藍沒好氣地說了句,隨便你,不過我可提醒你,扶風那女人不是好惹的,下次可不是把你打昏這麼簡單了。還沒說完,她就聽見鬼面的笑聲,她不知道他在笑什麼,只能說了句“傻子”。
再回過神來的時候,鬼面已經不在了,他似乎總是這般來得突然去得也突然的,藍想自己是什麼時候認識鬼面的。時間要回到三年前,那時她還在東琴皇宮,那次白靈派人來說要見自己,於是她就喬裝出門,可惜訊息洩露,皇后拿住自己的把柄安排了禁衛要殺了自己,這時候幸虧鬼面出手。之後兩人又見過幾次,不過每次都是他來找藍,而且他總是能夠找到。藍懷疑自己的身邊有鬼面的人,對於鬼面的懷疑也就越發深了,因為至今她還不知道鬼面是何許人,這一番接觸下來,她覺察到鬼面對他們這些人的情況很熟悉,難道是認識的人?她想了很多可能的人選,就連白無塵、燁炫之類的都曾經是她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