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生死至交,洩露了他一個秘密。”
誰?是誰洩露的?方果生揣測不安。是老趙?還是奉劍堯?不論是誰,都沒有人與她獨處過。
還是,她在試探他?
哼,想試他?也不想想他的功力多高深,他絕對相信就算他扮成三哥,同住一家的四哥也絕對看不穿;連自家兄弟都看不穿了,世上還有誰能看穿他天衣無縫的人皮面具?
“你朋友的秘密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先說,你在廚房做什麼?”
說起這個,他就得意。“我在廚房做點爽口的面,我曾在其他大戶人家的廚房做過,多少學會一點,你若要嘗,我馬上去拿。”真的不是他要說,老順發的廚技真的好糟,糟到他邊吃邊吐,寧願自己做飯菜。
“你一定還會縫紉、飲詩、千杯不醉、打算盤、畫畫,反正每行每業你都專精一點,是不?”
“你怎麼知道?不,我是說,我在這麼多地方工作過,你都猜得出來?”他內心充滿驚訝,難以置信。
她展顏開朗地笑:“我那個朋友的生死之交說:因為他長得很嬌貴,所以人人都以為他就是個嬌貴的大少爺,有時,連他自己都被自己的外貌給騙了,以為自己就是那樣的性子。”
“……這是你說的那個朋友的生死之交說的?”方果生的雙眼睜得大大的。
“最後一句,是我補的。”她笑。
“……”她果然認出他了吧。到底是哪個環節出錯?要論觀察入微,世上的人比比皆是,為何只有她認出來?是她眼太利,還是他在她面前特別笨拙?他的自尊好受傷啊。
“方兄弟,再過一、兩個月我大概會回南京城吧。”
“啊?”
原本唇角眉梢處處是趣味的笑意,被有點無奈的笑、有點無所謂所取代。
“從小到大,我沒想過要做什麼事,直到有一天,看見民信局在徵人,我就想,在民信局裡做事,可以四處跑,也許能為小弟找到良方。於是,我就做了,做到現在,一直恪守本份,可是,我二十了。”
“你……還不算老啊。”
“嗯哼,一朵花就算被層層包住,只要到了盛開的時期,仍然會有人聞香而來。”她笑嘆:“就算一輩子想要處於兩者之間,終究,還是掩飾不住啊。”
方果生想起方才高朗少不由自主地摸著她的頭髮。
那種對異性的吸引,即使她極力掩飾,也會因她的年紀漸長而逐漸散發女子的氣息。
連她都察覺到了,只好回老家嗎?
不得不承認,她處事有著男子的爽快作風,又有女子的優雅,更有隨遇而安的特性;沒有男子的粗枝大葉,她也不計較人生得失……不會吧?才通訊幾年,相處過幾日,就把她摸得這麼透?原來,他這麼注意她嗎?
身側的五指微微勾起,成拳,像想要抓住什麼,然後驚覺自己的失態,連忙強迫自己鬆開。
“西門哥哥,你要回南京……你笑什麼?”第一次瞧見她難以控制地“噴笑”出來。
“沒,聽你叫一聲西門哥哥,我真是……覺得挺有趣的。方兄弟,你來老順發做得慣嗎?”
“有得吃、有得住,很習慣呢!”他討好地說。
“那就好。像我,雖然有什麼吃什麼,可偶爾,也想讓嘴刁一下。每當此時,我總想起我的至交,他曾在信上寫著,非美食難以入咽,可他又說他易容之好,世上無人可比,而他的易容,我是見過的。一個易容之技冠天下的人,一定很講究神韻、氣味、肢體動作,說話方式跟該有的飲食習慣,他常易容成旁人,我猜他一定得配合吃些他不喜歡的食物。”
方果生臉皮抽搐。“西……西……”在她沒說破之前,他抱著一線希望,就是不甘願莫名其妙被她認出來。
“別再叫西門哥哥,怪噁心一把的,叫我挺之就好。我大哥叫我小六,同事叫我阿庭,我這個字只有一個人在叫,我想現下他大概在天涯海角,搞不好這一輩子無緣再見了呢。”
“挺之……哥,我、我剛聽順叔提到,今天晚上有個神秘客人來。”
她目不轉睛地注視他,等待下文。這人絕不會無故出現在這裡,必定跟今晚的客人有關。
“這客人,據說是個官。”食指舉到唇間,方果生神秘兮兮地靠近她一步,隨即像聞到她身上什麼味道,神色雖然沒有變,但又巧妙地退了兩步,輕聲說:“他來做客得保密,你連其他人也別提啊。”
“哦,好啊。”順叔有認識朝廷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