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力,門下爪牙說是遍佈順豐城一點也不為過。
今日打的這范家大少爺這般悽慘,顯然是後果嚴重了。但此時尹易凡的臉色卻並無多少慌張。他知道自己就算逃走了也是死,不逃走也是死。不如留下來還能見上自己父母。
“父親,母親,原諒凡兒的不孝。”尹易凡痛苦的閉上眼睛不再去看黃衣少女嚴筱芯。腦海裡浮現而出的是尹氏夫婦的蒼老容顏,饒是兩股靈魂剛剛融合,但親情這一點,不管在地球還是在這大元世間,他無疑都看得無比重要。
而此時,尹易凡的胸口卻陣陣寒意襲來。那種鑽心之痛令的他不禁咬了咬嘴唇,血腥由嘴角散開,身形一個踉蹌,單手撐在地上,一手抓著自己的胸口。好似妄將這股寒意驅逐出去。
可身體內的冰寒何止胸口一處,那股寒毒隨著全身的血脈流動。穿過五臟六腑、肌肉骨骼、經脈穴竅,所過之處,全部染上一陣霜白。有些血管由於冰霜的凝結甚至開始產生了破裂。就像是有千萬根銀針在穿透著他的身體。
尹易凡渾身顫抖,這不是因為害怕,而是那種發自靈魂與血脈的寒冷讓他的身體自發的顫抖,好像唯有這樣,才能緩解寒毒的侵襲。他終究是支援不住了,整個人直接癱倒在地,雙眼透著不甘。
張了張嘴,卻是一口鮮血悽慘的噴了出來,那口血剛剛灑落,便在地面上結出一朵悽美的荊棘冰花。而他的面龐也是徹底浮出一抹如同死人一般的鐵青之色。
“尹易凡!”
嚴筱芯發現前者突然變故,一時大驚失色。清純的臉龐上頓時被驚慌充斥著。這時的她再也顧不上心中的矜持,連奔至尹易凡的身側,伸手扶住了少年的頭。
“啊。”
扶住他的脖頸,入手處,那絲絲傳來的感覺。嚴筱芯竟是感覺到少年的身體是無比的冰寒,恰似一塊寒冰一般,不由的輕哼了一聲。
“尹易凡,你怎麼樣?”
嚴筱芯眉頭皺起,焦急的呼喚著。卻發現後者此時已經失去了知覺,那身上瀰漫起來的冰寒簡直比死人的體溫還可怕。少女那垂落的髮絲,輕輕的落到少年的臉上,少女那跌落的淚珠,靜靜的停在少年的臉上。
輕輕探手,卻是發覺還有鼻息。不由心中一陣松下,雖然疑惑這體溫的冰寒,但那微弱的鼻息卻是實實在在的存在的。
“尹易凡!”
嚴筱芯又是喊了一聲,輕輕的晃了晃尹易凡的身體。
“快,少爺在哪裡!”
這時遠處也是隱約傳來了聲聲焦急的使喚聲,分明是范家的奴才趕來了。
嚴筱芯偏頭看了看漸漸靠近的一行人,又看了看懷中的少年,一時間竟是亂了分寸。秀美的臉頰上,慌亂之色溢於言表。
隨即,嚴筱芯咬了咬牙,便是忍著冰寒背起了少年,快步的離去。
大元世間,人人修習元道,衍生本元。這嚴筱芯身為城主的獨生女兒,自然是修練了一身本事。其天分在同齡之中也算是比較出色的,如今更是以十四歲的年紀,修練出了第一本元。
揹負一個少年,這等事對於看似柔弱的她來說,卻是不在話下。
只不過第一次與同齡異性如此親密的接觸,使得她的俏臉不知不覺的紅潤的更甚。再加上背後那人傳來刺骨的冰寒,行起路來竟是添了一分不適。
終於,一夥青年急急的跑了來大樹之下。為首的是一名中年,雖然衣著並無華麗光鮮,卻也是上等貨色,顯然其地位也是不低。一雙眼中,自然而然的透著殺伐之色,這顯然不是一般養尊處優的人所能擁有的氣質。
此時這名中年目光掃視到鞦韆之側,見是那一臉痛苦之色,蜷縮著,不時的翻滾了一下。雙手捂著的那處,竟是滲出了絲絲鮮血,染在錦衣之上,添了一分駭然。
“少爺!”中年大驚失色,當下便是加急了腳步,跑了過去,最後抱起了範青的上身。
範青雖然是忍受著大痛苦,但是神識依然清醒,方才一幕他卻是知道的。當下又是痛苦的呻吟了一聲:“許叔,快,快抓住他。”說著便是顫抖著伸出了手,指向嚴筱芯離去的方向。
不說大樹之下一眾奴才慌忙的抬起範青。這被範青喚為許叔的中年直直的站起身來,看到遠處那模糊的身影,臉色陰沉了下來,露出一份兇相:“是誰,我殺了他。”
嚴筱芯忍受著大痛苦揹負著尹易凡慌亂的跑著。心中卻是沒有主意,這到底要往哪裡去,順豐城裡到處都是范家的爪牙,若是躲到自己家的城主府中,定然又會惹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