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他小時候便有了,只不過近些年來越發的嚴重了,你能救我的兒子嗎?”尹老漢伸手拉住了尹易氏,一臉愁容,望著老者。
“誒,令郎的體質,恐怕老夫是無能為力了,方才我用銀針將其體內的寒氣止住,卻發現這怪病的源頭似乎來自於他的血脈,如今寒氣成毒,深入五臟六腑,甚至骨髓,老夫的手段也只能起到暫時延緩的作用而已。二老你們還是陪他平靜的走過最後一段路吧。”
長鬚老者望著平躺於床上昏睡的尹易凡,不由的搖了搖頭。醫者父母心,見到如此小小年紀便欲別離世間的少年,他的心頭也有一些不好受。
尹老漢聞得大夫給自己的兒子判下了死刑,一時間面色驚駭,直直的僵了下來。蒼老的身子不禁的晃了晃,毫無生氣。
尹易氏卻是沒有理會大夫說的話,徑自的走近床榻。蹲下身來,雙手抓起了尹易凡那冰冷的手,貼在滿面皺容的臉上,企圖給一些溫暖。雙眼直直的望著兒子那蒼白的臉上,一直不覺便是溢位了老淚。
“兒子……”尹易氏輕輕的喚了一聲,嘴角抽動了起來。
其實少年早已醒來,也聽到了方才大夫所說的話,只不過頭痛欲裂的他不願張開眼睛。
“母親……”尹易凡張開眼,露出那有些泛藍的眼眸。伸直手指,撫在尹易氏的臉上。
“兒子。兒子,你覺得怎麼樣,哪裡不舒服嗎?”尹易氏見到前者醒來,慌亂間連聲問道,這些日子,這位可憐的母親經過兒子死去,又活來,又即將死去的一系列事情,竟是越發的蒼老了。
一頭的亂髮,竟是這般的就多了幾分花白。
一臉的皺容,竟是這般的就多了幾道溝壑。
從外表的變化,就可發現兒子的事,對這位母親的打擊頗大。
“並沒有不適,母親,我只想出去走一走。”尹易凡雖然極度難受,但看到父母為了自己如此傷神,心中不由一痛,強作起笑容輕輕的笑了一下。
順豐城,是這軒機帝國的一座中型城池。說是中型城池,其城池建設卻並無多少繁華。若不是這一帶臨近與兇獸山脈,也就不會有這麼多人流經過這裡,更不會在這順豐城中設下了這麼多坊市。
一名少年,一頭的藍髮,一臉的冰霜正是尹易凡。緩緩的踏著小步,靜靜的走在順豐城的街道之上,眼瞳也是罕見的湛藍之色。他尹易凡在這城裡的也算小有名聲,自然會引來行人不時投來的目光。
只不過這並不是什麼好名聲,更多的是鄙夷與不屑。
尹易凡此刻行在路上,受著涼風迎面而來的輕撫。心中不禁有些明朗起來,腦海中那斷斷續續一小部分破碎的記憶被串聯了起來。
“我想我真的是穿越了,現在叫尹易凡,今年十四歲,由於小時候便是有突出惡劣的寒冰體質,導致心跳脈搏比常人要緩慢,體溫比常人更低。所以同齡人都視我為怪物,不願為伍。城裡大人都視我為野種,不知哪裡撿來的短命子。”
尹易凡倒是沒有理會他人的目光,就連臉頰上也沒有露出任何一絲淡淡的表情。順豐城里人來人往,坊市熙熙攘攘,卻沒有一件事值得他去觀望。
“這裡是大元世間,對,這順豐城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不,那我怎麼回去原來的地方,兮瑤,兮瑤怎麼辦?”尹易凡頓住腳步,仔細的回想著。突然眉頭皺起,又是陣陣痛楚,少年不禁雙手抱頭,原地蹲了下來。
“不能想了,不能想了。”尹易凡不停的對自己說道。
良久,站起身來,輕輕的吐了一口氣。快步的行到前面的一顆大樹下,茂密的枝幹獨自撐開了一片天。一架架鞦韆這樣的被粗麻繩系在大樹枝上,隨著風,微微搖盪著。
這裡是少年人的天堂,不少孩童都是圍繞著一架架鞦韆打鬧著,無休止的咯咯聲瀰漫著,其狀甚是歡快。
尹易凡獨自走近一架偏遠的鞦韆,緩緩的坐了上去。雙手扶在麻繩之上,靜靜的觀望著其他人的玩耍。
似乎察覺到了這個少年的靠近,不少離得近些的孩童不禁走開了些,眼神中流露著厭惡。
昏黃的天,呼嘯著涼風。
不知哪來的落葉,片片飄撒了開來。
落在大地之上,漸漸淒涼。
尹月夜斜靠在粗繩之上,任由那鞦韆慢慢的搖盪。狹長的眼眸淡淡的觀望著離去的孩童與遠處的歡快,任由那苦澀落寞與淒涼自心中瀰漫開來。
串連好的記憶告訴他,這個世間名為大元世間,人人尚武。在這個世間,人人所修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