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甲,一動劍器破吳山。
“御劍者,為人正氣。”尹易凡接過芒殤長劍,輕輕的唸叨了一聲,“我能做到正氣嗎?”
尹易凡提劍一抖,無意間竟是散發著一絲隱隱的孤高之氣,低喝一聲:“願做正氣孤高人,憑劍獨走青天路。”
範紫怔怔的望著尹易凡,有些失神,旋即拍手大呼道:“好,我就知道,這劍送你沒錯。”
劍長約三尺有餘,劍身寬約二指,整個成一個細長條形,中間一道血槽。劍體漫著一絲微弱的白光,雖然比起原本的青狼刀在氣勢上輸了不少。但是手指碰上劍體,感覺的到筆直的劍鋒中也是透著一絲實質性的寒氣。
“芒殤,蒼茫的白光,殤然的氣勢。”尹易凡雙指一併,順著劍身撫了下去,一道細微的血痕便被劃了出來,滲出的鮮血沒入劍身之中,他知道,兵器需要滴血認主。
噬過鮮血,‘芒殤’似乎登然活了過來一般,白光一陣精亮,一聲清吟似鳥鳴。許久,白光微弱下來,芒殤劍也是沉寂了下來。但尹易凡卻是開始感覺到了自己與它有著一種細微的聯絡。
彷彿這劍也是身體的一肢,“原來,兵器對於元者是這樣的感覺。它不像是工具,更像是自己的夥伴戰友。”尹易凡默默的念出聲。
“很好,有了你,我封塵九部的第二篇就可以修練了。”尹易凡心中喃喃,一時間便是打算好了什麼時候該去修練那第二篇,器篇。
拿著劍,尹易凡手上撫弄了一番,卻是陷入苦惱了,這麼一柄三尺長劍,攜帶起來甚是招眼啊。
範紫似是看出了尹易凡心中所想,撓了撓頭髮為難道:“可惜我並沒有多餘的儲存寶器,這一枚戒指也是我父親剛送我的,儲物寶器十分稀有,要獲得的話比較難。”
尹易凡一笑,拿過範紫手中的一條長繃帶,將芒殤劍包捲了起來。說道:“這把劍,我有大用處,就收下了,儲物寶器的話,以後我自己去弄,不急。”
儲物寶器,看似無奇,但元者行走世間缺其不可。相傳儲物寶器乃是一些高手將本元修練到第七元境界的時候,領悟了空間之道,才可切割空間,煉製而成的。
而七元境界的高手,哪是這麼容易找得到的。所以這儲物寶器並不氾濫,相反卻是十分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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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尹易凡在房中坐了好久,呼吸漸漸的平息,眼睛也是漸漸的適應了房中的昏暗。
是夜,只見窗扉微斜,有一束淡淡的月光,斜斜的照進房中,撒在木板地面之上,猶如一片寒霜,絲毫感受不到一絲溫熱。
尹易凡絲毫沒有睡意,背起長劍,站起身來,走到房門處,吱呀一聲開啟房門,走了出去。
梅園靜靜悄悄,寂靜無聲。不知何處拂來寒風,掠過梅枝,傳來微微的嘩嘩聲,一聲,兩聲,三聲,低切非常。月華如霜,灑在他的身上,伴著寒風,竟是陰寒刺骨。
他仰面自向天,看一片昏無,只有一彎淺月斜斜掛在天際,不皎潔,不明亮。
“今夜的天,怎麼格外的冷?”尹易凡低低呢喃的一聲。轉身便要出梅園,忽然胸口一鬆,系在身上的長劍便是跌落在地。
尹易凡一驚,連忙俯身撿起長劍,不由便是想起了範紫,心中忽然一苦,想起二人匆匆相識,這番連走,也是不能告別,尹易凡不想讓自己的出逃與範紫扯上關聯,怕影響他日後的前途。
“這一走,也不知何時能見面了。”尹易凡自嘲的問了一聲。
當下他便是繫好繃帶,將長劍掛於背後,自顧的笑了起來,又抬頭看看天,看看月,踏出腳步,便是出了梅園。
“誒,尹易凡。”
剛出梅園,便是聞的遠處傳來的一聲低沉的悶呼,那是範建的聲音。
尹易凡嘴角微微一揚,這個範建,雖然名字不咋地,但人卻是不錯,即便是二人有交易,但這般為尹易凡謀劃著出逃,而沒多想以後的報答,便足以令尹易凡心存感激了。
尹易凡沒有說話,只是順著聲音,伏著身子快步的走了過去,低喚一聲:“範建?”
“廢話少說,快跟我走。”範建直截了當的低喝一聲,便是拉起尹易凡,抄著小路,潛伏了去,一路上只留下沙沙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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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豐城齊府
尹易氏已經入睡了,悲苦的老婦,也只有在夜晚時,能得安寢。尹老漢靠坐於床頭,點著杆煙,昏紅明滅,不時傳來聲聲咳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