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掄矛,比別的長矛長了三英寸,重了十幾斤的重矛帶著重重殘影,向格里維當頭砸來。
原來,他被格里維當胸刺了一劍,那一劍格里維一刺即收,換了別的劍也就是在他胸膛上留下小傷口,連他的動作都不會阻止。
但這一劍,格里維雖然只在他胸前留了一個一寸深、拇指大小的小洞,卻使他的血呼呼往外直冒,連同著他的力氣。
他們隨隊帶有精通醫術的騎士,那騎士上來連使三種方法也無法給他止住流血,最後那醫生斬下自己的手指,把自己的手指填在了那個小洞裡,這才幫他止了血。
止了血,再給他上藥,便容易了許多。
時間很短,洞也很小,就算讓他流也流不了多少血,但這最為壯碩的騎士就彷彿被抽乾了大部分力氣,坐在馬上搖搖晃晃坐立不穩,還差點一頭摔下馬來。
等過會兒,恢復了體力,他一檢查,才吃驚的發現自己那一身九級的鬥氣,只剩了不到六級。
這人極為彪悍,越是受挫,越是威猛,一等能夠活動,立即向這恨透了的格里維衝來。
矛長劍短,前後左右八柄長矛困住了格里維,格里維躲閃不易,反擊也困難,眼看就要眼睜睜的被那長矛劈成兩半。
他手腕一抖,長劍仍然向前直刺,劍尖離了那大漢近一兩米,自然刺之不中。
但在劍刺出的同時,一個念頭傳入格里維的腦海,格里維手虛握,突然清喝一聲:“縛!”
令人吃驚的一幕出現了,沒見到任何光芒發出,亦未見到其餘驚人現象,精妙奇觀,只隨著格里維的一聲喝,那正掄矛下劈的大漢突然間定住了。
雙臂隆起,闊嘴大張,兩眼望著格里維閃閃發光,就像看到了獵物的貓。
長矛斜舉半空,離格里維的頭頂已不到一尺,卻懸住了。
那馬昂首挺胸,一隻蹄子向前抬著,好似要踢人。
“噹噹”幾聲,格里維已經兩劍格開兩柄長矛自那懸空的長矛底下衝了過去。
那些騎士料不到這種情況下,格里維還能逃走,看到此等情況紛紛來追。
那為首之人卻大喝一聲:“不要追了!讓他走!”
這時,他猶在兩手舉著那面好似並不存在的“虛無之盾”。
“我叫芙蕾雅?德莉卡,你可以叫我芙蕾雅,我的家在安息帝國的底格里斯河畔,離這裡很遠很遠。我是被這些壞人從安息帝國的木鹿城捉來的,從木鹿城到這裡,走了六個多月。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捉我,我只知道他們都是很邪惡很邪惡的人!女神絕不會饒恕他們罪行!”
一脫離險地,那女子便輕輕的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向格里維說著,聲音很輕很清晰,用的都是一些安息語中最簡單的詞彙。
格里維對安息語只是粗懂,只能大體上聽懂她的意思,最後一句他便沒聽懂。
他說的這些正是格里維想了解的,格里維此時正在逃難,自然不能帶了她到處亂走,正在想著如何把她送回家去,她的家竟然在安息帝國,還要走六個月?
“你叫什麼名字?你出生在高貴之家吧?”她沒有回頭,鬆軟的頭髮撫著格里維的下頜,一股少女特有的清香傳入格里維鼻中,不由的令人心醉。
“高貴”這個詞,格里維沒有聽明白,問了幾次才瞭解,不由的暗想:“她怎麼知道?”
格里維從身後打量著她,此時格里維的身子儘可能的離她的胴體遠一點,但一匹馬上,能遠多少。
隨著馬背的顛簸,兩人的身體還是時有接觸,格里維只覺的她的身體很是骨感。
薄紗巾下是一頭格里維從未見過的黑髮,黑的如墨。
她不同於格里維以前見過的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身上帶著濃濃香氣的貴夫人、貴小姐,她簡簡單單,清淡如菊,卻帶著一股從未見過的風情,不由的不令人心動。
格里維很想再去攬一下那如風中折柳的細腰,卻是臉上發燒,怎麼也鼓不起那份勇氣。
像是感受到了格里維的目光,那女子的脖頸漸漸紅了起來,身子卻若有意若無意的向後靠近來:“這位先生,謝謝你的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謝,如果有機會小女子粉身碎骨也會報答。不知,先生下一步有何打算?”
“有什麼打算?”格里維長嘆一聲,“我還能有什麼打算?活著就是我唯一的打算!”
“對了,我要先找個安全的地方把你放下,然後看看能不能想辦法安排你回安息。嗯,找傭兵團或許是個不錯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