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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掉過了頭,一聲吆喝,駿馬竟然在官道上飛奔起來。這時我才發現,這車並不是我從前的那一輛,只不過是用了同樣的車幔罷了,顛得人骨頭都快散了架。

我還沒有進膳,甚至連點心也不曾吃得一塊,此時胃裡泛酸,一陣陣尖銳的刺痛傳來。受著這樣的折磨,我在心裡將冬珉罵了幾十遍,然而卻也只能忍了認了。

希望進宮之後他能想著給我點什麼東西墊墊肚子,否則我真會被餓死在萬種繁華的皇宮裡吧……這麼死可太丟人了。

我一路胡思亂想著還好些,下了車,踩在堅實的石板地面上,卻一陣反胃,險些嘔吐出來。

冬珉遣來追我們回去的人道是皇上沒有禁止我帶隨身侍女進宮,戲雪便隨著我服侍。我捂著嘴,微傾了身蹙眉作嘔時,她幾步邁前扶住了我。

藉著她的扶助,我終於沒有失態。深吸一口微涼的夜風,壓住胸口那股衝撞的酸澀,我輕聲道:“可以了,入宮吧。”

她卻並不動作,我不解地轉過頭,卻撞上了她一雙突然閃亮起來的眼眸。

“怎麼了?”我詫異道。

“殿下……莫不是……又有喜了?”

至琰失蹤

我愣怔一下,但算算我和羽瞻離別的日子,卻遠遠超過一個月了,便蹙眉道:“怎麼可能呢?”

戲雪臉上的光亮消失得就像到來的一樣突然。她在尷尬中期期艾艾道:“那……殿下……現在……身體……”

“隨本宮進去吧。”我打斷她的話。

還是玄正宮的配殿,但因夜色已降,高燒的燭在幾十尊銅質燭臺上閃著溫暖的光,竟給了我一種迥異於白天的、溫暖安心的感覺。

可是我也注意到,在燭光籠罩不到的角落,殘存的黑暗像一小團一小團的霧,靜默地嚮明亮溫暖的那方延伸擴張。

在垂下的絲帷後,傳來輕輕的足音。我猛然轉回身,卻是一個小太監站在那裡。

“怎麼了?皇兄呢?”

“陛下龍體不適,請殿下隨奴婢來。”他的聲音很小,像是怕驚動誰,可我卻被這話給驚嚇得不輕。

我走前冬珉還好好的,如何就身體不適了?倘若他有個萬一,這筆爛賬一定是得算在我頭上的。現在我是在他的控制之下,可沒生出天大本事去承擔這種罪名。

懷著忐忑的心繞過重重帷簾,我終於看到了躺在榻上的冬珉。他身邊有幾個宮女端著藥和水,卻靜靜地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我裙角曳地的沙沙聲,因這安靜而格外明晰。

也許就是這樣細微而綿連的聲音驚動了在榻上臥著的人。他突然轉過臉,問道:“璃鳶?”

我規規矩矩地行過禮:“是,臣妹拜見皇兄。”

隔著最後的一層翠色紗簾,我看見他揮了揮手,那些伺候著的宮人退下了。戲雪碰碰我的手,我點了頭,她便也出了殿,在外面候著我。

“讓你說準了。”當關殿門的聲音傳來時,榻上的男子聲音變得格外空落:“也許早該聽你的——丁勳跑了。”

“跑了?!”我大驚失色:“怎麼會跑了?他不是應該在天牢……”

最後的問句,被我自己硬是吞了下去。

如果冬珉決意監禁他,丁勳是插翅難飛的,可冬珉想必是把心思都花在防我上了,是而丁勳殘著一條腿都能逃走。

想明這一點,我心頭涼得不想再和他多說,可他也並不說話,也許是在等我發聲。

“那為什麼不下令抓他?”

“下令了……可是全城搜了兩個時辰,都沒找到……”

“也就是說,我前腳出了玄正宮,後腳你就知道丁勳跑了?”我被他氣得簡直要吐血:“你既然想瞞我,為什麼不一直瞞下去?”

“因為要靠你才能抓到丁勳……”

“您在想什麼皇兄?”我怒急交加,竟一口氣把頗為不敬的話說下去:“你是皇帝,你都抓不到的人我能抓得到麼?臣妹又不是神捕!或者您覺得丁勳一定會來找臣妹的麻煩所以守著臣妹就能抓到人——這又不是垂釣!”

“不!”他這一聲卻乾脆響亮,可後續的話音又軟了下去,帶著病中特有的無力:“不是這個意思……丁勳應該是要依靠你丈夫的暗人,所以,只有你才能讓那些暗人放棄幫助丁勳逃脫。”

“大汗已經和丁勳打了一仗了,還有哪個暗人會幫助丁勳?”我冷笑道:“陛下,您知道的東西並不少,可為什麼您總是得到錯的結論?!”

他不再說話,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