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城還是繼續南巡呢!”
蘇彥抬腳跨進屋內,在小柒旁邊坐下,緩緩道,“本王要去一趟光州,尉遲大人可要相隨?”
尉遲無鑑微微垂眼,視線落在小柒靈活剝龍眼皮的纖纖手指上,笑了笑,“如今京城讓王爺如此放心嗎?竟然可以遠下潞州,還要去光州涉險?”
小柒手勢頓了頓,蘇彥突然握住她的手,冷冷地掃了尉遲無鑑一眼,聲音冷硬,“尉遲大人聽起來話裡有話,何不都說出來!”
尉遲無鑑看了小柒一眼,見她正一臉為難地看著他,當下苦笑,“下官不過是提醒王爺,光州如今去不得,當然,如果王爺一意孤行,下官也絕不阻攔。”
蘇彥拉著小柒站起來,冷冷道,“因為尉遲大人和本王不是一路人,所以想攔也攔不住。只不過既然有人不想讓本王去,又託你阻住本王,本王自然也不會讓你難做。該做什麼,該說什麼,想必大人也都知道!”
尉遲無鑑懶懶地靠在椅背上,沒有要起身恭送的意思,瀲灩眼波里流瀉的是不動聲色的堅持和冷肅,“希望王爺也知道什麼該做才是!”
小柒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伸手從碟子裡抓了一把剝好的龍眼,對蘇彥笑道,“什麼該說什麼該做?你們打什麼啞謎?我倒是覺得你現在真不能去光州。至少不能打草驚蛇。既然來賑災,又是強壓著來的,不如大張旗鼓地在這裡鼓搗一番。”
蘇彥垂眸看她,目光柔緩了一分,捉住她的手,“不是說上火嗎?還是少吃為妙!”
他陡然的溫柔讓小柒“啊”了一聲,原來是咬到了舌頭。
因為南地的災民不肯往北地來,蘇彥只好讓人將粥棚設到南地去,只是開始幾日鮮少有人來吃,後來便採取了林廊的建議,將糧食放在村子外面,隔日就發現糧食被人取走。那些人躲躲藏藏,蘇彥便讓人貼出告示安撫人心,又讓人幾座村落處便設定一個哨所,安排士兵巡邏,保護他們,以及分發糧食。同時從別處抽調閒置的兵丁到潞州南地修築河堤,以減輕來年的災情,幫助百姓種田。
他抽調兵丁進駐潞州的事情,遭到一些人的反對,但由於他的強硬堅持,加上朝廷歐陽家也沒有明確的對策拿出來,也只能任他在潞州安排部署。
同時林廊被擢升為潞州巡撫,兼任河道總管。
轉眼初冬,因為蘇彥的到來,尉遲無鑑這個欽差大人做得格外輕鬆,除了奉行歐陽坤的指令監視蘇彥以及阻止他去光州之外什麼都不管。蘇彥在潞州的一系列措施,連老爺子都沒辦法,他自然樂得逍遙。
要不是還需要表面監視蘇彥,他早就回去桓州,舒舒服服地過日子,才不呆在潞州喝那苦澀澀的水。
初冬的潞州陽光略顯單薄,卻有春日的煦暖,涼風習習,很是舒爽。小柒在門外掃了一圈,探頭看向屋裡,見尉遲無鑑披著絲衣,半裸著緊緻平坦的胸膛慵懶性感地倚在軟榻上打盹,笑了笑,她從懷裡掏出一顆杏仁擲了過去。
尉遲無鑑微微側首,杏仁落進他的嘴裡,睜眼眯縫著她,懶懶道,“今天這麼空?”
小柒笑著跳進去,又扭頭讓外面的李慕去找盅兒說話,然後回身在遠處的椅子上坐下,“南地有幾處哨卡被人破壞了,說什麼邪靈出沒,蘇彥自然不信,帶人看去。”
尉遲無鑑歪頭看著她,笑著拍了拍自己旁邊,“過來坐!”
小柒猶豫了一下,見尉遲無鑑有點譏誚地瞄她,臉紅了一下,哼了一聲過去坐下,扭頭看到他□的胸口,臉又紅得厲害,別過頭去。
尉遲無鑑看著她的臉並不去掩胸襟,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著,半晌才問道,“你要隨他回京嗎?”
小柒咬了咬唇,笑道,“等你們回京,我可能要先回大柳樹村去!”
尉遲無鑑臉突然沉了幾分,幾不可聞地哼了一聲,勾著唇角淡淡地看著她,“蘇彥是不是趁著去南地的機會轉道去光州?”
小柒心頭猛地一跳,“你怎麼知道?”
“這麼說就是了?”
小柒搖頭,“他沒跟我說,只說讓我來你這裡呆幾日。”
“想辦法讓他回來。”尉遲無鑑眉尖微揚,臉上的表情是一種令人無法反駁的強勢。
小柒少見他如此強勢的嚴厲,不禁微微低頭,開始咬左手食指的指甲。
“他要去,我沒辦法,而且他喬裝打扮,如果搭乘貨船,很難找。”
尉遲無鑑凝眸看她,她緊蹙著眉頭牙齒磕得響聲清晰,不禁舒了口氣,笑道,“不如我們打個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