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也這樣覺得?”小柒依然笑。
尉遲無鑑點了點頭。
小柒便不再做聲。
尉遲無鑑反而不急著回京,在桓州花天酒地,任由張福順這些人賄賂吹捧,美酒佳餚,美人小廝來者不拒。
小柒扮作男裝跟著薛忱,陪他去見來往的客商,談一筆又一筆的生意,同時也見識了另一個完全不同的薛忱,真真的笑裡藏刀,溫潤的表面下是讓人無法拒絕的強勢。但是薛忱對她始終彬彬有禮,不管她要什麼,吩咐什麼,他都儘量去辦,小柒自然知道是因為蘇彥,所以也從不提過分的要求。只不過她不止一次地想,如何勸他去光州,如何讓他去越州。
越州有一支精銳部隊,多年未曾有行動,一直自給自足,不受朝廷任何人的調遣。
如果真的有什麼變動,這支軍隊,應該可以幫助蘇彥。
小柒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什麼溫室裡的花草,經不得風雨,也從不覺得自己要依賴誰才能活下去或者做成什麼事情。
當初隻身來大梁,靠上尉遲無鑑不過是因為在他那裡能更好的收集資訊,研究蘇彥,跟著蘇彥之後,雖然有了很多不可掌握,但是總的來說,她還是喜歡按照自己的思路來。
所以當她覺得尉遲無鑑不會幫她,而薛忱受了蘇彥委託只會限制她的時候,她就想辦法離開薛忱。
這對於她一點都不困難,她獨有的一套和乞丐們打交道乃至融合的方式,自然要比那些貴公子花錢利用叫花子來得順利而且更可靠。
她索性連盅兒也拋下了,儘管尉遲無鑑說盅兒已經是她的人。可是小柒明顯地感覺到,盅兒對她有著很大的怨念。
她先跟叫花子們混熟,然後便徹底離開薛忱,和幾個知趣相投的叫花子一起沿著桓州搭船往西,打算去見識一下西面的不同風情。
他們一共五個人,其中一個叫柺子,是個跛著一條腿的年輕男人,臉上生著濃密的鬍子,總是低著眼。柺子走南闖北,在乞丐中頗有名氣,小柒早就聽說過他,所以跟他打交道的時候很輕鬆。
他們認識共同的朋友,就是永安城的小乞丐,柺子想必跟他關係很好,所以才對小柒也很好。
十天之後,他們到達代州,再過幾日就可進入越州境內。
代州巡撫是個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官,百姓生活馬馬虎虎過得去,不好不壞,街上乞丐也並不少,但是隻要本城能養得住,便沒有任何騷亂。
小柒一路上手腳麻利勤快,柺子讓人抓了雞鴨收拾乾淨,她都能或烤或煮,給大家做頓湊活的飯菜。
這日在代州依然如此,柺子倚在斷牆上打盹,小柒用一隻瓦罐燉雞,順便把路上挖來的野菜和小蘑菇都扔進去。
看著咕嘟的瓦罐,想起那次給蘇彥做飯,她就開始笑,那些人都有富貴慣壞的胃,所以覺得她做的菜很難下嚥,這些人就不會,他們覺得她燉的雞比大酒樓的還香。
“開飯啦!”她用袖子墊著把瓦罐放在靠著幾塊碎磚的破桌上。
幾個人呼啦圍過來,嘖嘖著嘴巴。
柺子依然倚在牆根上,耷拉著眼皮,似乎睡著了又似乎在聽什麼聲音。
“柺子大哥,吃飯啦!”小柒嘻嘻笑著,走過去戳了戳他的胳膊。
突然柺子拉住她的胳膊把她往懷裡一帶飛快地就地一滾,小柒便聽著“嗖嗖”破空聲傳來,然後有什麼咄咄地釘在牆壁上。
柺子抓著小柒站起來,將她護在身後,另外幾個乞丐也紛紛躲在斷牆後面。
一個身材修長黑衣白麵的男人慢慢地走了進來,他過分蒼白的臉色沒有什麼表情,冷厲將英俊都掩了下去,讓人心頭髮寒。
柺子喉嚨裡發出一聲低呼,隨即平靜道,“你是秦家的人,是江湖人。”
黑衣男子哼了一聲,目光一轉看向小柒,“我只要她!”
柺子搖頭,“不可能,你既為江湖人,就不該摻和宮廷的事。”
“不管江湖還是宮廷,都需要錢餬口!”黑衣男子冷冷地看著他們,“殺了你,我一樣能得到她。”
小柒抓住柺子的手顫抖起來,他們知道她是誰,如果是抓她威脅蘇彥的話,那就慘了,如果那樣她寧可自己死也不要連累蘇彥。
“誰讓你來抓我的?”
她實在想不出為什麼有人要殺她,或者……是為了她身上那塊金牌?
可是,又有誰知道?除了……
黑衣男子沒有回應,不屑地看著她,這些養尊處優的宮廷人,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