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會送我去醫院,接著他就會知道我身患絕症的事,再然後,我們要麼百年好合,要麼天各一方。
可惜,這一次的錯過,讓未來又成了一團迷霧。
九點整,我和江母佇立在B市國際機場,很快的,我就要離開這裡。
心裡不再有任何的念想,甚至對去英國後,能不能活著回來,也不報任何的奢望,即使好了又怎樣,沒有了愛情,一樣和死了沒區別。
我開始後悔,如果昨晚我沒有去江銘晟那裡多好,那麼我就不會看到林美琪,不會看到江銘晟摔了他最重要的東西,更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和她離開我的視線。
這樣,我就能守著一份念想,守著一份希望,哪怕這份感情我依然會失去,但也不會失去的如此絕望,連最後一絲活下去的希望都沒有的絕望。
“安檢了。”
江母輕聲的提示,我默默點頭,追隨著她的腳步,一步步遠離我曾經最愛的男人,和我曾經做夢最多的地方。
飛機終於起飛了,生死未卜的未來,命運的輪迴,都將慢慢的轉移的另一個地方,沒有期待的未來,再怎麼痛苦,我也不怕了!
十個多小時左右,我們終於抵達英國的倫敦,下了飛機就有人在機場等我們,江母用流利的英語和她們對話,並且介紹我是她的兒媳婦,對於這個稱呼,我又一次苦笑。
“來茴,這些都是我的朋友,我曾經在英國留過學,銘晟爺爺以前也有生意在這邊,只是後來,銘晟都聚集到了泊爾尼。”
我點頭,表示我知道。
江母的朋友直接送我們去了愛德華醫院,這是之前江母就聯絡好的,拒說這是皇家醫院,費用高的嚇人,江家有的是錢,這個我不用擔心,只是我和江家已經沒有什麼關係,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愧疚的。
辦理了住院的手續,進行了一系列的檢查,醫院初步給我制訂了一套“三聯療法”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但江母說,相信醫生總沒錯。
頭三天,病情絲毫不見好轉,並且我越來越消瘦,江母見我沒有好轉,反而還嚴重了,於是當醫生又一次給我化療的時候,她忍不住的質問:
Why is she getting thinner(為什麼她越來越瘦?)
Very strange; there should be better to(很奇怪,應該會有好轉才對!)醫生雙眉緊緊的併攏。
江母重重的嘆氣,一臉的焦慮。
You sleep well?(你晚上休息的好嗎?)醫生將話題轉向我。
面對他的質問,我知道我不應該有所隱瞞,否則只會讓自己死的更快一點。
I have to sleep for three days; can you give me something to sleeping pills(我已經失眠三天,可以給我準備點安眠藥嗎?)
對於我的回答,醫生震驚了,江母也震驚了,就算是用再好的藥,再高階的治療,一個人三天夜不能眠,也不可能會有好轉的現象,而他們醫院用的三聯療法,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睡眠好。
江母沒有質問我為什麼睡不著,她比誰都知道我心裡的苦,經過一番思考後,她鄭重的跟說:“來茴,你的病你父母知道了嗎?”
我黯然的搖頭:“不知道。”我連江銘晟都不敢說,我又怎麼敢跟他們說。
“那你準備這樣一直瞞下去嗎?父母和愛人是不一樣的,愛人失去了愛人可以再找,那父母失去了子女,可以再找嗎?”
低下頭,我無言以對。
“讓我來通知你爸媽好嗎?我把他們接到這裡來陪你。”
看我一臉猶豫,江母繼續做我的思想工作:“你在這裡能治好是天大的好事,倘若……倘若治不好,你讓父母將來怎麼辦?他們都不知道你去了哪裡,難道你連死都不讓他們知道嗎?”
眼淚黯然的滴落,我從來不是一個好女兒,一直都不是,除了讓他們為我擔心外,我什麼也做不了,接他們出那座小縣城的諾言,也許這一生也辦法實現了,因為我或許真的不會有一生。
“好。”我點了頭,江母欣慰的笑了。
接下來,我等著父母的到來,我不知道他們看到現在的我,會傷心成什麼樣,我也不知道江母是怎麼跟他們說的,她是揹著我打的這通電話。
午後的陽光,從窗外慵懶的照進病房,英國的天空和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