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賽納河畔買了幢房子,窗臺邊種了許多鬱金香。”
“有時間一定去。”幸好這些年到歐洲進貨從未遇見過她。
“怎麼,你們都認識呀?”溫大少上前湊熱鬧,羅珊白他一眼,並不理會。他只好訕訕地走開。
“樂樂,這個姓溫的是你的朋友!不要怪我沒提醒你,他可是個沒什麼品味的土包子,看過他新買的跑車嗎?居然是亮黃色的,把頂篷一蓋,開到馬路上會讓人誤以為是計程車。可笑吧?像不像七十年代的小太保?虧他老子還算有錢人,也不好好調教—下這個獨生子,看看他們辦的這是什麼花園宴會!”
羅珊從前在國內念大學的時候,就喜歡在校刊上發表批評文章,時政局勢,社會潮流。見人罵人,見鬼罵鬼,筆法十分犀利,被稱為“X大學文壇一把刀”。
柏樂怡搖頭淡笑。“我們剛剛認識,並不熟。”
尖銳的目光掠過她的胸口,尖厲的聲音又響起,“呀!樂樂,這新款項鍊前兩天才上市的,你就戴上了?不過,也難怪,聽說你最近常常跑歐洲進貨,花色換得比較快也是正常的事。”羅珊兩眼湊近,像在審視,“唔……其實用鑽石和珍珠鑲成花形也蠻漂亮的,珍珠的柔和、鑽石的透明,兼而有之。不過,怎麼總給人不夠大方的感覺……”
柏樂怕一邊聽著沒先沒了的品評,一邊飲著摻了酒精的飲料,眼皮有些發沉她感覺到站在旁邊的翁家良跟她—樣默默無言,她沒望他,他也不敢望她,兩人之間隔著羅珊的聲音,從許多年前。這聲音就像一條無形的大河,把他們曾經親密的關係隔斷了。
什麼也不能做,只能一杯接著—杯,她知道自己要醉了……
花園另—角落裡的凱森,正被一群小姐太太包圍得密不透風,年紀稍大的,便倚老賣老,像對待—個小男生那樣摸摸他的頭髮,或拍拍他的臉頰。衣角也被魔爪拉得發皺——
“凱凱,越長越帥啦,什麼時候請伯母喝喜酒呀……什麼?還沒意中人?不要緊,伯母給你介紹!我那幾個侄女隨你挑……怎麼?還在跟你爹他慪氣,不肯搬回家住呀?你大媽小媽最近都瘦了一大圈嘍……聽說你和人合資開了一間叫阿波羅的夜總會生意很好?改天請伯母們去玩玩?”
可憐的凱森苦笑著,學習戰鬥中計程車兵,衝過層層封鎖線,待到終廳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