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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不過,即使龍七有時間陪她,憐兒也沒有心清玩耍。

因為,自從雲天夢知道了憐兒曾經誤入皇家獵場事後,便將憐兒禁足,並親自看管她;雲天夢不在,便由龍文天監管。每天讓憐兒練習琴棋書畫,女紅繡工。所以,如今的憐兒是自顧不暇。

其實,雲天夢和龍文大也不好受,他們每天聽著憐兒“亂彈琴”,那是名副其實的亂彈。憐兒根本無心練琴,無論怎麼教,憐兒仍是瞎彈一氣,乒乒乓乓的,從沒成過調,連鳥都被她嚇跑了,真可說是“聽者傷心,聞者落淚”!

每天被她的琴聲“茶毒”,雲天夢和龍文天又能舒服到哪去呢?更由於被琴聲弄得心煩意亂,連會中事務都無心打理。

輪到憐兒學畫了,終於能安靜一會兒了,雲天夢也鬆了口氣。誰想沒幾日憐兒竟又新出花樣,她不喜歡在白紙上畫,而是喜歡“畫龍點睛”。即是在已畫好的圖上再填上幾筆以使原畫“增輝”。

一張《千山暮雪圖》讓憐兒在上面畫了幾個人,因為她認為這樣才有了點“生氣”;而另一張《煙雨江山》卻讓憐兒在遠山淡雨間畫上幾所房子,當然只是幾個方塊的堆砌而已,為的是有地方避雨;更別說給登山的人畫上柺杖;讓“簪花的仕女”提上幾個竹籃子。看著這些“傑作”雲天夢是欲哭無淚。但他首先做的事便是讓手下把所有掛在廳堂的名畫藏起來,免得讓憐兒“發揮”。

他不在乎金錢,但那些畫都是他一手蒐集的,一直視若珍寶,誰想竟如此輕易地在憐兒手中毀去。可是當他看見憐兒開心得意的樣子,竟有種將畫全部獻上,供她“揮灑”

的衝動。還好,他的理智佔了上風。於是,這批畫中瑰寶僥倖逃出生天,並得以留存。

不能再“點睛”了,憐兒閒得發慌。偶爾發現了冷玉蟬所穿的蝶衣,於是她又突發奇想:有了蝴蝶怎能沒有花呢?於是,憐兒非要在冷玉蟬蝶衣的空白處畫上花朵不可。

冷玉蟬大驚失色,趕忙將求救的月光投向雲大夢和龍文天,但兩人卻故作不見,談笑依舊。於是求助無門的冷玉蟬只得任由憐兒將她“戀蝶先生”變成“花蝴蝶先生”。從那以後,冷副壇主見到憐兒就繞道走,把她當成“瘟神”;而莫崑崙卻對憐兒的“壯舉”欣賞不已,並贊她“有眼光”,畫得妙極。

惟一能讓憐兒集中精神,不再奇思異想的事便是讀書寫字。天龍殿那莊嚴而不失典雅的書房中除了有張紫檀木雕的書桌外,竟還有一張小巧別緻的小几。而憐兒便趴在桌上練字,看她那有板有眼的樣子還蠻像回事。雲天夢就坐在旁邊,手中拿著幾本摺子,一邊瀏覽,一邊與身側的龍文天商量什麼。

終於描完最後一個字,憐兒放下筆,抬起頭來,一邊滿意地欣賞自己的“大作”,一邊甩著小手,看樣子她練字練得手痠了呢。

雲天夢在這時轉過頭去,對憐兒說:“累了吧?讓我看看你的字有沒有進步?”

憐兒得意地展開自己的作品,等著接受誇獎。

雲天夢不負所望,笑著點點頭,並將憐兒拉到自己的懷中:“現在,雲哥哥教你認字吧!”順於展開一個摺子,遞到憐兒眼前,“讀讀者!”

憐兒仔細地辨認,一字一頓地念:“蒙會主垂顧,唐某上……”

“仰!”雲天夢教她。憐兒點點頭,繼續讀下去:“仰恩澤,執掌川、川那個分壇……”

“蜀!”

“川蜀分壇事務,三年來,格盡職守……”

“錯!是恪盡職守!”雲天夢糾正。

“恪盡職守,事必、親……”

“事必躬親。不認識便問,不要跳過去,嗯?”雲天夢敲了一下憐兒的腦袋。

憐兒晃晃小腦袋:“知道了,事必躬親嘛!”

就在這時,龍九大步走進來,行禮後,遞給雲天夢一封信:“這是胡玉兒從鎮南王書房密室內找到的,並且言明,鎮南王每隔幾大便去密室將信讀一遍,出來後便面帶興奮之色,其中必有玄機,所以……”

雲天夢抽出信展開,憐兒好奇地探著腦袋大聲唸了起來。

忠郎:

你我信陽定情,奈何造化弄人,與君咫尺之隔,宛若天涯之遙,妾終日思君不可斷絕、誰想那日逢臺一聚,妾竟珠胎暗結,不勝惶恐

為避嫌疑,妾忍痛埋情,與君形同陌路,望君諒之,實是恐事情敗露君受其牽連。天佑我情,妾已產下一子,實為君之骨肉,望君念昔日之情,助我幼子展鴻鵠翅,騰達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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