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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闖剮攆欏�

曹麗華與簫笙寵溺地看著簫璃笑,一家人的和睦,讓列素如鼻子一酸,藉故不消化,起身離開散步。

月色如水,照得草地上那一小道彎彎扭扭的鵝卵石路波光點點,反著暈暈的光,真是美極了,如若再有一盤花架,那豈不是更加有情趣?可以躲在花架下,踩著圓圓的鵝卵石與月光嬉戲躲迷藏……

“不如脫下鞋走走?”簫笙不知何時已走到她身側,出聲建議。

她一驚,忙說:“不用了,謝謝。”

簫笙卻淡笑著伸出手,點頭鼓勵她,“試試。”

他雖是建議加客套,話裡卻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果斷,列素如咬牙猶豫一下,便將鞋脫下,提在左手上,簫笙適時扶住她的右手,“來,小心。”聲音溫潤如水,比今晚的月色還柔,還美。

但踩上去一點兒也不美,一點兒也不柔,枕痛入心,她暗暗吸著涼氣,想說停下的話,可簫笙卻將她的手捏得緊緊的,緩解了她腳下的痛意,她只好咬牙挺下去,待走了一半,只覺被簫笙握住的手心已滑膩,額間也佈滿冷汗,腳步越來越慢下來,簫笙看了她一眼,月下,她的眉緊緊攢著,明明痛極,已不自覺地將他的手反握得十分緊,卻仍然一步一步走著。

列家的人,都是硬骨頭,他心下想,腳步卻也不自覺緩下來。

二人的呼吸如雷貫在耳畔,遠處隱約傳來其他人不甚清晰的交談聲,斷斷續續的,更是襯得這月色如水,靜諡安平。

列素如思路微一放鬆走神,腳下一個不穩,隨即一陣鑽心的痛,人便彎彎扭扭的倒了下去,簫笙一把抱住她,“列小姐,怎麼了?”

懷中的列素如已痛得說不出話,臉色煞白,只微微抬手指指自己的左腿,便咬緊牙痛得哼哼。

那邊的何汝民聽到動靜,馬上關切的過來詢問,簫笙抱著列素如頭也不回朝屋內走,“沒事,我帶她去上藥。”

他抱著列素如徑直上了二樓,列素如儘管痛得睜不開眼睛,卻也知道,現在簫笙抱她進的房間,就是原先父親的臥室,這段路,她已經熟得不能再熟,多少次在異鄉午夜夢迴,總是做著一個重複而又怪異的夢,見到自己光著腳在二樓的長廊來回的奔跑,玩得興起,不知道多開心,奔著奔著,身後不知道何時人已經走光,只剩她驚恐地在黑暗的長廊上不斷地開啟門尋找著父親,母親和妹妹。

那段日子,每一回想起,都讓她心肝俱裂,痛得不能自已。

她坐在簫笙的床上,透過臥室與書房中間的實木雕刻的花鳥鏤空屏障,還能看到父親最喜歡的書櫃,檀木製作,暗紅暗紅,邊邊角角都有些斑駁,現在已經價值連誠,簫笙未換掉,也不出奇。

簫笙已拿來藥油,跟她確認好扭傷的位置,便將藥油倒在掌心搓熱,體貼地說:“你忍一下。”

列素如咬牙點點頭。

他便搬來一張小凳坐下,將她的腿放在自己膝上,將發熱的掌心輕輕按上她的腳踝,列素如痛得慘叫一聲,想要縮回腳,簫笙早已料到她的反應,二話沒說,只用另一隻手緊緊扣住她的膝彎處,不讓她動作,然後繼續著手頭的動作,輕重卻是拿捏得非常好。

列素如這一痛又掙脫不成,眼光又直直看著那碩大的書櫃,豆大的淚珠,如斷了線的雨絲,滾滾而落,父親死的那一年,她沒有哭過,在異鄉清貧度日時,她沒有哭過,在母親與妹妹責備下,也沒有哭過,卻在六年後的今天,在列家的祖屋,在一個陌生的男人面前,她哭了,哭得毫無形象可言,哭得讓她怎麼想,怎麼做,也阻止不住眼淚,簫笙只當不知,低頭一聲不吭的按摩拿捏,他按了多久,列素如便哭了多久,他停下手,放下她的褲腿,她仍然在哭,一個人怎麼可能有這麼多的眼淚,怎麼也哭不盡似的。

他起身拿藥要走,她仍然沒有聲音,夜如此的靜,靜得都聽得到她淚水落到她手背的聲音,她低頭坐在那裡,小小的一個人,雙手交叉著在一起,一下又一下的扯弄著自己的衣角,肩膀因無聲的哽咽輕輕的顫抖。

她已被遺漏,找不到回家的路,母親妹妹已自成一家,便在那個孤單的角落哭泣,她其實萬分不願意這樣去想自己,她對現在的生活還是滿足的,事已成定局,如今已是最好的結局,她實在沒有哭的必要。

簫笙終究還是回了身,放下藥,坐到她的身邊,正欲張口說什麼,已經溫香軟玉在懷,脖間瞬時就被一陣熱淚浸潤,那淚水順著他的頸脖一路往下流,在他的鎖骨處,分作幾流,散向他的胸間,奇癢難耐,他不由得伸手抱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