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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在琴鍵上,那一年的那一天,卻像是按在誰的心上,正強有力的按在最柔軟的那段心尖上,何其纏綿悱惻又痛徹心扉,有些感覺混淆的時間太長太久,再不是誰能說得清的。

劉小瞠目大睜,眼淚一邊滑出眼眶,一邊訥訥:“小顏……”

閔安月這一生也沒這麼驚怔過,一個看似無奇的小女人某一日再回來,竟能優雅紛芳得晃人眼瞳。明明高高在上,又難脫那種與生俱來的親和力,將一宴廳人的人都說服。這哪裡是一個消失了又重現的女人,就像一個政客,只怕連她自己都意識不到,她有怎樣的殺傷力。

緩緩閉上雙眼,真是無比好奇,臺上節目換了一個又一個,哪一個不是名家演繹。偏偏獨這個可以讓時間靜止,使視線停留。就連對音樂不算敏感的人,如何在她唱響第一個音符的時候就有所感知?

夏北北何時攥上宋瑞的手,越收越緊,最後整個人晃了晃,有些站不穩健。不得不借宋瑞的肩膀靠一靠。朦朧的一雙眼至始盯緊臺上沒有離開,嘴角一彎,她就說麼,容顏是言而有信的,她說過,無論將來人在哪裡,只要她嫁人了,她就回來。果然,她還是回來了。

夏北北開心得頭腦有些不清不楚,傻愣愣的什麼話都忘記說。

可是宋瑞很清楚,他盯著臺上的時候,下意識想碰觸自己的心口。那裡有什麼東西被迫沉睡很久之後又被喚醒了,連帶自己的記憶,都那樣不可遏制的呼嘯起來。容顏一身禮服是天空一般的湛藍色澤,面容白皙光滑,浸在光影裡靜靜的卻如一抹淨白的雲,乾淨到極至,清爽到極至。垂腰的絲絛長髮只簡單的束成馬尾,一如當年純淨如水,嫵媚動人。宋瑞從來沒刻意去想過命運,現在卻發現命運就是那樣。無論你進一步亦或退一步,走到哪裡,命格已經刻好烙定,不是說變就變。

幾前年他就這樣遠遠望著臺上一個淺聲歌唱的小姑娘,心如春寒料峭,隱隱動了一下,從未有過的一見傾心,並且,此生都不會再有。

時間像年輪,轉了一圈又一圈,他不斷的失去再失去,便是沒一次得到的時候。午夜夢迴,思慕一個人的時候便在想,可曾抱怨過?是有的,卻不是沒得到,只因她不幸福,而他就眼睜睜的看著。可是,那不是他的初衷,從來只想把她放在最好的男人手裡。就覺得,這樣好的女子,不是誰都可以擁有。如今時間終於轉動到這一刻,像到了一個準點,鐘擺在他頭腦中發出清析的響動。隨著她喉嚨裡發出的聲,像正緩緩的播放著一首謝幕的曲子。慣有的愛情片那樣,是撕心裂肺的傷感。宋瑞想,一個關乎他和容顏的愛情故事在他生命裡心裡演繹了那麼久,今天終於劇終了,正在緩緩落幕。命運在他和她的故事上畫了一個圈,不是將某個人畫地為牢鎖住一生,而是永遠隔在兩個不相交的世界裡。宋瑞用一首歌的時間愛上容顏,又用一首歌的時間轉身離開,這就是他所謂的那個命格。

他一生愛過一個女人,很愛很愛,卻到死都沒有說出來。

一曲終罷,容顏側首望向眾人,臉上有盈盈笑意,腮邊梨窩深陷,是兩年前消聲匿跡的人。年華沒在她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依是眼角平滑,沒有驚灩容貌,卻能傾國傾城,一舉一動皆是萬種風情。

“獻給一對新人,祝宋瑞和夏北北新婚快樂,幸福美滿。”

臺下響徹雷鳴掌聲,有心人一眼認出這是當年在S城驟然消失的秦少奶奶,不禁將好奇的目光掃向秦遠修。風姿玉立的人淡然眯著眸子定定望著臺上,瞳色如墨深不著底。除此之外,再看不出其他。

容顏從臺上走下來,直奔一對新人而去。臉上花紅笑意浸在水中一般,鮮活長久。目光有一刻跟秦遠修相撞,自若的微點了頭以示招呼,像茫茫人海中相遇的一對再普通不過的朋友,哪裡還有什麼刻骨鉻心的交情。

視線一錯開,秦遠修偏首扯動唇角,若有所思。這個女人不鬧不叫不大笑的時候,臉上也能靜寂得一派從容,隱約是長大後的模樣。

這個是夏北北期盼又期盼的人,預想好了她出現後的一切表現,覺得自己會義無返顧衝上去,然後將人抱緊了,斥責又欣喜。誠然,料想之事變成現實的時候,自己卻無論如何也不能表現得機智,傻愣愣的看著她抹眼淚,除此之外就什麼也做不了了。

還是容顏走過去,站定後最先開口:“夏北北,你這是幸福傻了麼?我那麼賣力就算不專業,好歹也沒怎麼跑調,你們夫婦就沒哪個要說聲謝謝或感動之類的話?”

她這口氣太熟悉了,一開始頑皮之勢就暴露出來,之前如何的大氣芳華毀於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