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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部分

活過來的,並且覺得很好。誰這一生還不經歷一些坎坷,何必這麼耿耿於懷,媽,你沒什麼好擔心的,不論紹風還是郝佳,用不到任何人,他們的路,自己總能走下去的。”

白林淚眼汪汪,嗓子哭得乾啞,顫巍巍問他:“會嗎?”

怎麼不會?只要人還活著,路就是現成的,只看你想不想走。

不想再說下去了,時間已經不早,秦號天整個下午到現在一直睡著沒吃東西,出來的時間已經不知了,想來這會兒也該醒了。

秦遠修抬起手腕看時間,真的已經不早了,看白林一臉灰沉的倦意,就說:“媽,你先回家休息吧,爸這裡有我,還有醫院的看護,你就不用擔心了。”

白林不放心,又害怕秦號天仍舊生她的氣不肯見她。慟慟的說:“我跟你一起回病房看看,如果你爸爸醒了,我就安心的回去。”

想來這一天秦號天也不會跟她好好說話,白林就在醫院默默的轉悠了一天。畢竟是上了年紀的人了,心裡再經受這樣的煎熬只怕身體會承受不住。年少輕狂時誰沒犯過點兒錯,就算懲處還遠不至於將人逼到絕路。

秦遠修想也不想:“一起進去吧。”

病房裡極其安靜,秦號天躺在床上安安穩穩的睡著,這樣的狀態一直沒變過。其間秦郝佳害怕,擔心他這種症狀又是昏迷了過去。可是醫生說就有人會有這樣的狀況,許是覺得醒來時要面對的人和事會煩憂,就會自我催眠進入一種類似於睡眠的休克狀態。但跟昏迷還有很大不同,是一種深度的睡眠狀態,對身體無害,而且不會無限期的睡下去,很快就能醒來。

秦遠修立在門口看著,白林不敢發出聲音,連腳步都放得很輕。看不見她的表情,但秦遠修知道她很擔心他。有些人相扶到老了,縱使年少有那些難忘,也不及枕邊人陪同走過的寸寸履履。他默然的退出去,將門板關好。

白林走到離床兩步遙的地方便不敢再靠近,遠遠的看著秦號天時腮面即時一片溼。當年嫁給這個男人的時候有那麼多的不甘願,她有心愛的人啊,硬是被扯散了,心裡怎能好過得了。

可是,看著他這麼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心裡慌慌然。何時她也說過:“秦號天,你可得好好的,就算死也得等著我。”那時她不是有心逗著他玩,他們早已過了說情話哄人開心的年紀,當真是肺腑裡發出來的。那次他病倒她是真的很害怕,年紀大了誰也說不準幾時會走,但如果秦號天走了,她白林也活不下去了。

不知不覺縮短距離,已經站到床邊握住他一隻手:“號天,你以為我是在同你開玩笑的麼?沒哪一句話是隨便說說哄你開心的。是啊,我那時真不想嫁給你,連熟悉都談不上,還不知是你個正直的男人,也不知你是個多麼溫柔的丈夫。我知道紹風的事讓你很介懷,我何償不後悔呢。這就像是一團火,燒在我的心裡,連內裡都焦爛了,也要捂著蓋著,怕你知道,怕紹風知道,怕遠修和郝佳知道,更怕世人知道。就這麼包著一直到了今天,像將我燒透了,其實這樣也好。這是一個不堪的秘密,守著它太疼太痛,不比光天化日好過。你說,我這樣是解脫了對不對?世人怎麼罵我都好,我只是想告訴你,嫁給你,是我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選擇,連做夢都會笑出聲,沒哪一時後悔過。若說後悔,就是我做得不夠好,不能安安穩穩的陪你一直走下去,到老,到死。無論你信不信,我都得說,心裡早就沒了蘇敬恩的半點兒影子,那裡滿滿的都是你。不論你還認不認我,我白林生是你秦號天的人,死也是你秦號天的鬼。

你氣我也好,恨我也罷,何必要這麼糟蹋自己的身體。如果我在你眼裡已是汙穢不堪的,就當是一塊泥巴剔下去。你得好起來啊,不能再這麼睡下去。號天,是我對不起你,我欠你的,怎麼還得起。不還了,就讓我這麼跟你牽扯不清好了,總好過毫無瓜葛。可是,求你好好對待紹風,他生在秦家長在秦家,骨子裡也是隻認秦家的。他那樣的性子,如果秦家不肯要他,讓他怎樣呢?他就是一個無辜的孩子,我有再多的錯,也怪不到他頭上。若說他錯了,只是投胎時眼神不濟,選我當了他的媽媽……”白林沒想哭,可是話一出口,還是泣不成聲。果真是造了孽,連紹風都得跟著這麼不幸。

貼在臉上的手掌微微動了動,白林驀然驚醒,抬眸看他。秦號天微微瞌著眼,一副就要轉醒的樣子。

白林匆忙將他的手放好,擦乾眼淚退出房間。

秦遠修漫無目地的倚在醫院走廊的牆面上,見人出來站起身。

白林眼眶通紅,昏黃的燈光下還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