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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部分

秦郝佳瞠目的看著他,怕這樣的話太美好,是他編排出來供她寬心。

不禁追問:“你說的都是真的麼?沒有騙姐對不對?”

秦遠修放手去掏煙,靜靜的點燃了才說:“這事怎麼可能隨便說出來騙人。”

秦郝佳呆怔在原地,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淌,卻是無聲的。若說她此生還有個最大的盼頭,就是有朝一日她這個弟弟可以和所有正常的人一樣,享受擁有妻兒老小的天倫之樂。至於她怎麼樣,真的都已經不再重要了。

容顏沒想到會在半夜三更的時候接到秦家的電話,真是折煞人的事。她翻了個身,藉著螢幕的光眯著眼睛想看清,感覺太明亮了,怎麼也看不清楚。迷迷糊糊的接起來,是秦遠修打來的。像一計催命符,眸子頓時瞪得老大,睏意是散去了,奈何這腦子反倒越加混沌。聲音近在耳畔,真切得像耳磨撕鬢時說過的話,就忘記手機還貼在耳朵上,有這樣的效果是多麼理所應當的事啊。下意識往床側看了看,動作緩慢而謹慎,好似這一側首,便會有一個男人或慵懶或妖嬈的對她扯動嘴角,眸子是標準的桃花盛開時的流光妖豔,盛開在這樣的夜裡是件何其讓人嚇破膽的事情。就像影片中的驚忪鏡頭,妖魔鬼怪就愛以這樣的方式出場,待你後知後覺的一回眸,那鬼就在暗夜某處呲牙咧嘴衝你笑著。一個轉頭的動作,容顏就已嚇出一身的冷汗,直看到床側一片空空,才大大的鬆了口氣。伸手去抹額頭上的汗,這感覺就像一個晴天白日被生生的壓縮了,又回到那個讓她連想都不敢想又百般奇想的夜裡,想來是在她心裡烙下陰影了。接到這個電話正是睡得朦朧不清的時候,便慌然那荒唐的一夜似還沒有過去。現在終於冷靜下來,秦遠修那邊已經等得十分火大。

“夢遊呢?”

容顏先不緊不慢的縮排被子裡,又平穩的吸兩口氣,才問他:“你打電話想幹嘛?”莫非這人的臉皮格外厚麼。

秦遠修靜默的握著電話好一會兒沒有出聲,急的人是他,漫不經心的人也是他,由其還是在別人睡意正濃的時候。他這樣折騰人,是精神失常了麼?

容顏心想,秦遠修可真是個神精病,而且病得不輕。

她刻意打了一個哈欠,含糊著嗓音催促:“秦少,你要是沒事找事,我可就睡了啊。”

秦遠修再怎麼神精也還不至於魔怔到這種地步,成年男人跟毛頭小子自是要有那麼些不同的,即便想一個人到了癲狂的地步,還不會不分晝夜的到了讓人生厭的地步。

輕咳了一聲,淡淡道:“我媽割腕了,現在在醫院,她想見見你。”

容顏起初沒反應過來,剛想問他:“你媽割腕關我鳥事?”那樣的老太太死了才好,真是恨死她……還沒出口就怔愣住了,心中即時一個感嘆,自殺年年有,今年特別多。而且還都是她認得的,莫非認識她容顏的人,都比較容易自殺?一時之間頗多感慨,心裡不震驚是假的,剎時覺得這個男人易碎柔軟起來,說話小心意意:“那你不去醫院,給我打電話幹什麼?你現在在哪兒呢?”

秦遠修又重複了一遍:“她想見見你,說有話要跟你說。我就在你樓下,下來吧。”

容顏已經坐上秦遠修的車了,還想不明白整件事情,覺得困惑重重。白林這個樣子算是交代遺言了吧?!可是,她早已經不是秦家的媳婦了,她見她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再者白林對她做的那些事,還不夠兩人以後再見面只怕都要繞行的麼?當然,白林或許是覺著她此一去,陰陽兩隔,兩人見面的機會不是很大,所以就放心大膽的厚著臉皮再見她一次?容顏覺得這個想法的可能性最大,就像她自己,若不是白林割腕了,她是不會去的。有什麼辦法,死者為大,這一點她也才領悟不久。

側首看向秦遠修,他專注的打著方向盤看前方路況,認真的有點兒假。誰不知道他秦大少車技了得,於是平時開車就很囂張,像這樣的速度,幾乎閉著眼睛都不會出事的。

但容顏又想,或許假也假得很有道理,秦家只一天的時間就發生這麼多的變遷,一家人紛紛要死不活,做為這麼一個能撐得起天的頂樑柱,擔子怕是不輕的吧?心頭一軟,又忽然很理解他。難得他看著還是如此平靜,若是她,只怕得哭給每一個人看了。如此看來,這是個何其堅強何其淡定的男人啊。

秦遠修額角發起汗來,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全身更加的不自在。容顏不知中了什麼邪,以一雙沉靜又哀傷的眼睛緊緊盯著他,就這麼嘆聲嘆氣的看了很長時間,不知頭腦中一直作何感想,時不時搖搖頭,再嘆口氣,就差抬起手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