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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容顏傻怔怔的看著,那一刻的時間好像凝住了,漫無邊際的茫然。只後來聽下人說她摔得很慘烈,血從額角流下來,從潔白的臉顏上漫過,猙獰得不像樣子。而她卻什麼都不知道,先前眼角一片黑,下意識以為到了黑夜,甚至感知不到半點兒疼痛。怒力眨了幾下眼,世界全部顛覆,又成了血紅色。有液體侵蝕她的睫毛,一直漫過眼瞳淌下來,竟微微睜不開眼。

“下雨了嗎?”她努力看清一個人的面孔,不知所措的問。

不知什麼時候被倒手進秦遠修的懷裡,一隻手攬著她,一隻手輕撫她的髮絲,兩隻手都在微微抖動。嗓音沉沉:“別怕,醫生馬上過來了。”

容顏聽到他的聲音,微斂了目光看清他。頓了頓,才猛然想起今夕何夕,從他懷裡掙扎著起來,伸手一抹,手掌又溼又粘。疼意泛上來,才知道自己碰傷了。躲開他再度伸過來的手,藉著一個下人的力道站起來,啐罵了一嗓:“真***倒黴。”

下人拿來毛巾,被容顏一把拽過來,隨便擦拭兩下。

“不用叫醫生,我洗洗得了。”

管家一陣唏噓:“少奶奶,傷在頭上可不能大意,處理一下傷口我們還是去醫院查查吧。”

容顏擺擺手,完全不放在心上。

“說了不用!”

包紮傷口她自己會,雖然傷在自己頭上包起來不那麼方便,可還難不倒她,最後也沒影響出門。

夏北北見到灰頭土臉的容顏,隱隱驚心動魄,抱著她仔細端詳;“怎麼了?秦少對你動手了?”一邊問一邊已經開始磨刀霍霍,“我得去問問秦少,他想怎麼呀。”

容顏拉住她,將人按到沙發上,還是有頭暈眼花的感覺,乏力地枕到她的大腿上,好笑:“瞧你一副即將上戰場的樣子,誰說是他打的了?我自已在客廳裡織圍脖,太長了,沒弄利索,絆倒摔了一跤。”

夏北北聽得目瞪口呆,畢竟這麼個摔倒法難度係數太大了,小腦得多不發達才能如此摔倒啊。難以置信:“真的假的?小顏,你沒騙我吧?”

容顏閉著眼打不起精神的哼哼:“騙你能當飯吃啊。”

夏北北略微相信了,低下頭細細審視她的傷口,發現碰得挺嚴重,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往起拉她:“我看傷得很厲害,別大意了,走,去醫院吧。”

容顏不想動,剛被拉起又重重的倒了回去。

“沒什麼大不了的,好想睡覺啊,你別折騰我了。”翻了個身閉上眼,又補了一句:“今晚上我在你這裡睡了,你得收容我。”

容顏表現得再若無其事,夏北北光看著她都覺得心情沉重。就算容顏那天說的都是真的,她跟秦遠修結婚只是一場形式,彼此心知肚名。可是,感情這種東西似水無形,誰又說得清楚?抽刀斷水水更流,情感氾濫與否不是自己說得算的。容顏說她銘記遊戲準則,可夏北北眼不瞎心不濁,只怕有些心意不是她自己想不明白,是她壓根就不敢想。

貼著她坐回來,輕輕縷順她兩側的碎髮。緩緩說:“小顏,你對秦少什麼心思?”

容顏半晌才答:“沒什麼心思,現在是友軍,何時全民解放了就是陌路。”

瞧瞧,說得多幹脆利落。夏北北才不信她的心也是那麼想。人往往都是如此,看別人時一搭眼就能瞭然通透,偏偏對自己死心眼。人看自己若能跟照鏡子一樣就好了,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何必苦苦執拗。

“我有什麼情感問題都把你當大師一樣的資詢,現在我算發現了,你跟我沒什麼區別麼,半斤八兩。”夏北北怏怏的說了這一句。見容顏埋著頭假寐,不澄清什麼,事實上容顏心裡也認同她的說法,她從來沒把自已以情聖自居。夏北北接著道:“小顏,你有沒有細細想過你對秦少的心意?然後也好好想想他對你的種種,有時人聽到的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段安弦就是最好的例子,在一起那麼多年,我以為我們真好,但她實則一直不真心把你當朋友。我覺得你和秦少兩個比任何夫妻都好,重要的是不論當時出於何種目的,可你們畢竟已經結婚了。生活又不是小說或影視,沒有那麼多契約關係的,你那麼理智的一個人,怎麼不好好想想?”

容顏的頭又開始陣陣的疼,疼得厲害,像之前那一下把內部零件都撞碎了。想起之前就不能沒有想法,若是沒有之前,聽了夏北北這一番話或許她真的會嘛事不幹,躺在床上專門思考兩人的種種。想起秦遠修平日死去掰咧的喚她一聲“老婆”,想起他曾抱著她口口生生的說他吃醋,想起披靡所向的日光中他回過頭溫溫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