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蕭然看了看，嘆了口氣，摸了摸她的小臉：“行，那你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孟姿妍意味深長的看了冷妄年一眼，起身跟著冷蕭然走了出去。

…

彼時，病房裡就兩人，一老一少。

宋翌喬規規矩矩的站著，想了想還是給他倒了冷蕭然熬的湯遞給他，看的出冷老爺子的臉色很是嚴肅，宋翌喬知道自己是晚輩，這裡禮貌還是要懂，也就陪著笑臉等著他開口說話。

喝了一會湯，冷妄年靠在病床上，雖然動了手術，但是身子骨算是硬朗的，而且他們這種人本來過得就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這些事對自己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只要命還在都嫩個活著。

“喬喬，你坐著吧。”

“冷叔，我站著就好了。”宋翌喬還是很注意的，她這回可得把矜持給hold住了，該禮貌的要禮貌，該不卑不亢的要挺胸抬頭，何況她還不瞭解冷妄年的為人如何，更不知道他現在單獨把自己留下要說什麼。

“坐著吧，那麼拘謹做什麼，再說了我也不想仰著脖子跟你說話，我這脖子上還有傷，難受。”冷妄年指了指床邊的軟椅。

宋翌喬看了看他脖子，果真是有傷的，立馬就快步的上前坐下。

剛一坐下，冷妄年就開了口：“我這個人說話喜歡直來直往的，說的刺耳的你別介意。蕭然的情況你這麼多年跟著他也應該瞭解，他能帶你回雲水一軒住著，還能不顧大局為你死去活來，想必對你是認真的，我這糟老頭雖然這些年都不在，但是風聲還是知道，你們的事我也是瞭解的，我不否認這個，但是你呢，你對他是真有感情還是什麼別的？我可是聽說你小時候主動接近他是為了離開宋家。”

宋翌喬沒想到冷妄年知道的這麼清楚，認真的看著他：“我愛他。”

冷妄年不可置否的點頭：“嗯，這個我不會反駁你，畢竟誰沒有年輕過？誰不是那麼衝動的就開始了戀愛？雖然我們這些混在黑暗裡的人，但是也不能例外，為了愛情麼，有什麼不能拋棄？就像蕭然為了你，差點沒把自己折騰死，這事我都知道。”

頓了頓，話鋒陡然一轉，語氣有些凌厲，“可是喬喬，你縱然愛他，可是你能為他做的為他犧牲的確實不多，甚至是沒有，可是據我所知，他為了跟你一起，給你一個適合你的環境，他要丟棄的東西實在太多了，你說呢？”

這話看似很輕，實際上卻很重，狠狠的砸在她的心裡，沒有躲閃和退縮的機會，她心疼了，疼的厲害，疼的抽/搐，她本來就什麼都沒有，根本不能為冷蕭然做什麼，重生前沒有，重生後也沒有，有的都是冷蕭然給予的，她根本沒有東西可以給他。

可是他不同，如果沒有她闖入，也許他還是會跟宋翌琳結婚，也許沒有她，他繼承了冷妄年的一切都會不顧一切的去拼搏，至少不用為了給她一個安定的生活去跟暗夜和赤雲拼的你死我活。

那些不顧一切的日子，她不是不記得，而是不敢想起，每次想起冷蕭然假死的那段時日，她就傷的肝腸寸斷，如果不是她在，他何必如此？

冷蕭然對她的感覺，就像是燎原的火焰，星星點點的燃燒成了一片的火海，再也很難用水去澆滅。他一直以來就是一個過分冷靜和自持的人，可是遇上她的那一刻，全都走了樣，什麼冷靜自持，全部都成了過眼雲煙。

宋翌喬捏了捏手心，感覺到整個手心都出了汗，所有的道理她都懂，這樣的變故她也能理解，畢竟是親如父親的人，宋翌喬也不願意冷蕭然難做：“冷叔，你說吧，要我怎麼做？”

她不能說冷妄年的不對，他一個混黑的大哥，掙扎了十幾年才逃離出來，如果沒有冷蕭然那樣的繼承人，他手上龐大的基業根本就會從根上潰爛，而冷蕭然若是執意要跟宋翌喬一起，一定不願意接手，畢竟他一心想給她一個安定的生活。

冷妄年神色很是平淡，說出來的話更顯得語重心長：“喬喬，離開海瀾市，到京都去吧，那邊我有很多認識的高官，能給你隨便安排生活和工作，完全不用你煩心。”

宋翌喬呼吸一窒，心被猛然的提起：“為什麼要去那麼遠？我在海瀾市長大，我不想離開這裡，真的。”

不是對這個城市留情，而是她最愛的人在這裡。

冷妄年一改溫和的語氣，變得有些咄咄逼人：“你在海瀾市，你去哪裡，蕭然查不到？你年紀小，一時衝動是情有可原的，但是你想想看，就算我同意你們一起了，你們走的長遠嗎？先不說別的，就一條，你們兩個人的身份和關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