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咬緊牙掛,舒海清看著那幾個大漢並沒有發現她醒過來,便再次閉上了眼睛假裝睡著,但神經卻時刻緊繃著,袖釦放著她這幾天準備的瑞士軍刀,她悄悄的伸手拿了出來,準備這兩個人如果有什麼不軌的想法,她也絕不會姑息!
然而,就在她如是想著的時候,忽然,工廠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昏暗的工廠內忽然被強烈的光線佔據,她感覺自己微眯著的雙眼視線中有一瞬的模糊,但很快,她便看到一輛加長的轎車從外面直直開進來,剛剛還鬆散的躺在一邊的幾個大漢看到這輛車頓時精神起來,拿著一旁的長槍站好,深邃的五官上滿是敬畏的神情。
她才不會覺得王倩有著如此的威嚴能讓這群外國男人肅然起敬,早在她和王倩的談話中她便隱隱感覺到在王倩的背後還有一個更強大的背景,那個人行蹤詭譎,神秘莫測,她側面敲擊了幾次,可王倩卻是絲毫口風都不肯透露,氣得她牙都癢癢。難道今天這個幕後黑手終於要出場了?心底有隱隱的興奮同時還有著強烈的不安,因為她很清楚,這個人的戒備心和權勢之大,今天她如果真的來了,那麼只能說明兩個可能,第一,她已經把自己當做心腹,第二,就是下定決心不會留她活口了!
對於現在的她來說,第一種可能完全就是做夢,那麼說,她是來滅口的了?
額頭大滴的冷汗滲出來,雖說她已經四十五歲了,但是面對生死關頭也是頭一次,看著那抹身著黑色皮衣的身影從加長轎車上走下來,舒海清卻是忍不住一愣,她一直以為布亞諾背後的老大應該是個威武高大的男人,原來……居然是個看上去美豔無比的年輕女子?
那女子身著黑色皮衣,帶著黑色皮手套,一個碩大的黑色墨鏡擋住了半張臉,大破浪的長髮越發凸顯出那小巧尖銳的下巴還有那美豔誘人的紅唇飽滿如櫻桃般誘人品嚐。
但她不是男人,此時此刻,面對著如此活色生香的女人,卻是感到一股刺骨的寒冷從後背滲出來。因為……她看到那個女子走到她的身前,從一旁的男人手中結果一把黑色的長槍,而那把槍的槍口此時此刻正對著她的腦門。
那女子紅唇的嘴角微揚,那把看上去並不輕的重金屬槍支正在她的手中,彷彿一個玩具般輕鬆玩耍著,丹娜緩步走近,在臨近舒海清一步遠的距離時忽然止住步子,她蹲下身子,看著舒海清被綁成大蝦一樣的軀幹,呵呵的淺笑出聲。
如果是在平時,舒海清可能還會覺得她的笑聲著實清靈動人,但現在她唯一感覺到的就是徹骨的寒冷和恐懼……因為那個女子正將那雙帶著皮手套的手伸進她的衣袖,將她最後的保命符輕而易舉的拿了出來。
“嘖嘖嘖,我初中的時候就不把刀藏在袖子裡了,這位阿姨還真是笨的好可愛!”女子的嗓音纖細中卻又帶著幾分異域的口音,吐字間透著說不出的嫵媚動人,然而,舒海清卻沒空欣賞,因為下一刻,那個冰冷的槍眼就直直對上了她的太陽穴,舒海清曾在電視上看見過,那個足足大了一圈的槍口上,是經過處理的消音器……
察覺到太陽穴上那抹冰冷的觸感,舒海清的身子頓時便像篩子一樣抖起來,她忽然明白了,為什麼剛剛那幾個膘肥體壯的大漢為什麼一看到那輛車就會肅然起敬,因為眼前這個女子,太可怕,太殘忍!她毫不懷疑只要她現在略作掙扎,那女子塗著蔻丹指甲的纖長手指就會毫不猶豫的按下去,一槍打爆她的大腦。
之前想好的幾百種方案瞬間瓦解,她渾身失了力氣,一股溫熱從雙腿間流了出來,一股尿騷味傳來,年過四旬的舒海清竟然嚇得尿了褲子,蒼白的雙唇抖著,卻是掙扎的吐出吐個毫無氣勢的字來。
“求求你……別殺我……求求你……”
“求,你拿什麼求我?”對眼前的尿騷味感到厭惡,女子蹙起眉頭,就連說話間都透出幾分不耐,厭惡的看著躺在地上的舒海清,雖然厭惡但又好像極其享受此刻對方掙扎在生死邊緣,垂死求饒的場面,變態的勾起嘴角。
“只……只要……只要你別殺我……我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舒海清結結巴巴的說著,看著那不遠處的人臉上掛著嘲諷的笑意,她羞愧欲死,但又沒辦法放棄對生存的渴望。
“做?呵呵,阿姨這幅模樣,你覺得會讓男人有‘興’趣嗎?”丹娜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肆無忌憚的嘲諷侮辱她。她似乎極其享受這種將別人踩在腳底的快感,而舒海清縱然想活,但也畢竟是活了四十多年,第一次被人用如此骯髒的話語侮辱,一張老臉卻是漲的通紅……幾乎要滴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