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冷著臉,投向蕭然的目光中卻隱隱含著一絲無奈,見蕭然再次無聲地跪下,他揮揮手:“起來,滾回自己房裡去休息。天暮,你去給他上藥。”
秦天暮大喜,上前扶起蕭然,蕭然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蕭楚雲:“大哥……不,門主,您允許屬下留下了麼?”
蕭楚雲一道冷電般的目光射過來:“這筆賬我給你記著,等你下次再犯錯,我會給你來個數罪併罰!”
蕭然見大哥已經鬆口,心中雀躍,卻不敢表現出歡喜之色,微微躬身道了聲謝,便一瘸一拐地回自己房間去了。
秦天暮扶他坐下,拿了藥來,為他捲起後背的衣服塗藥,見蕭然背上縱橫交錯著條條青紫的淤痕,他暗暗吸口氣,隱隱覺得心疼。這倔強的男孩啊,傷成這樣,還跪了四個小時,忍飢挨餓,滴水未進,不知道他怎麼熬得下來的。
背上擦好藥,再捲起他的褲管,見他膝蓋上也是青紫一片,再為他擦了藥緩緩揉開淤血。蕭然咬牙忍痛,一聲不吭。
“小然,該肚子餓了吧?我去給你買點吃的來,你到床上躺一會兒。”秦天暮低沉而溫厚的聲音聽在蕭然耳朵裡說不出的舒服,蕭然向他展顏一笑:“謝謝天暮哥。”
見秦天暮出去,蕭然迅速撥通蕭潼的電話,剛叫了聲“哥”,就覺得滿腹委屈湧上來。可他立刻把翻湧的情緒壓下去,平穩了呼吸道:“哥,你好麼?還有多久可以出院?”
“我好多了。”即使蕭然的聲音中只有一絲起伏,蕭潼也敏感地聽出了異樣,“然兒,你出了什麼事?你不開心?”
“沒,我沒有。”蕭然揚了揚眉,對自己微笑,“只是爸打電話到學校去,知道我沒回去上學,他非常生氣,打電話給我和大哥了,說要等我們這週迴去時懲罰我們,還命我馬上回去上學。哥,你可不可以幫我求情?小弟現在還不能回學校,具體情況等我回去再跟你詳細說。”
“然兒,你究竟想幹什麼?”蕭潼的聲音裡也有了怒意,“你不是說殺手被你擺平了麼?那你還留在楚門幹什麼?你要是真想混江湖,不想回去讀書,不要說爸不饒你,哥都饒不了你!”
“哥,我不是……你誤會我了,我只是暫時走不開,等我回去會跟你詳細說的。哥,相信我……你身體不好,小弟不多打擾了,再見。”蕭然怕聽見哥哥發火的聲音,幾乎象逃避一樣地掛了電話。
晚上七點,市區藍色經典茶館,一位身穿米色風衣、戴茶色眼鏡的少年從一輛計程車上下來,他的身影剛剛出現在藍色經典門口,立刻就吸引了服務員的眼光。少年手中還拿著一束玫瑰,人未走近,店門口所有的霓虹燈光就彷彿一齊照到了他身上。
風衣的一角拂過玻璃門,水紋般流暢的線條,白皙精緻的面容隱隱折射出水晶般的光芒,那雙隱藏在茶色眼鏡後的眼睛,充滿著神秘的魅惑。
服務員傻傻地看著他進來,看呆了眼。少年微微一笑,舉目四顧,看到一個正對著門口,卻有些隱秘的位置,瀟灑地走過去。立刻便有服務員過來問他點什麼,他要了一杯雲霧茶,目光一直看向門口。
“先生在等女朋友?”服務員忍不住跟他搭話。
“是啊,第一次呢,還不知道她肯不肯來。”少年靦腆地答道。
“喲,象先生這麼帥的男孩,誰還能拒絕你啊。”服務員的目光依然流連在他臉上,然後輕輕問了聲,“只不過,先生看起來好像很年輕啊,是大學生吧?”
男孩臉上一紅,尷尬地咳了一聲:“呃……現在學校裡談戀愛比較早嘛。”
“也是,也是,現在的孩子都早熟。”
男孩但笑不語。服務員有些不好意思,回頭端了茶來。那男孩獨自品茗,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門口。
過了大約一刻鐘左右,門口又進來一位身穿皮衣的中年男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不時看腕上的手錶,顯得神情不定。這個人正是刑堂堂主滕康。再過一會兒,又走進一個男人,卻是一身西裝革履,鷹鼻鷂目,氣勢非凡。只是他的一隻左手上戴著白色的手套,另一隻手卻沒有。儘管已是十一月,S市的氣溫還在二十度左右,這種天氣裡戴手套未免讓人覺得奇怪,可誰也沒有去留意。
兩人坐定後,那男孩就悄無聲息地移到他們背後的位置,悠然地靠在沙發上,手中撥弄著那束玫瑰。從滕康坐的位置看上去,只能看到他的一個頭,還有幾枝探出頭的玫瑰。
“梟哥……”滕康看著對面的男人,輕輕喚了一聲,似乎又意識到什麼,改口道,“老楊,這些年還好吧?怎麼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