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你這個廢物!”老大狂吼,然後是啪的一聲碎裂聲,竊聽器裡只剩下嘟嘟的嘶鳴。
蕭然無奈地拿起那隻竊聽器,起身走到蕭楚雲房間:“沒用了,被那個天絕的老大發現了,還連累天暮捱打。”聲音悶悶的,俊臉皺成一團。
“你在怪我?”蕭楚雲挑了挑眉,有心嚇嚇這小子,見他樣子不好受,也就沒再計較。
“沒有,我只是覺得天暮太可憐了。”蕭然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悵然半晌,又道,“還有,你的紫夜只是受了刑,有些虛弱,但還可以走動,沒什麼大礙。你可以放心了。”
蕭楚雲鬆了口氣,卻笑罵道:“不許說‘我的紫夜’,我跟她什麼也不是呢。”
蕭然舉了舉手,表示妥協:“是,是,我再也不說了,不過還是祝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臭小子!”
“不過,大哥,我真的有點等不及了,迫切想把天暮救出苦海。對了,他原來是那個天絕老大的兒子。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父親,讓自己的親生兒子當殺手,還總是這樣虐待他!真是滅絕人性,我再也受不了了!”蕭然越說越激動,握緊拳頭,正想一拳砸下去,被蕭楚雲攔住:“別拿我的桌子出氣,砸壞了你賠?”
蕭然這才意識到自己正有把這張桌子四分五裂的趨勢,連忙縮手,向蕭楚雲歉然一笑。
“別衝動。”蕭楚雲冷靜地道,“咱們找上門去,跟天絕的老大好好談。既然紫夜沒事,我們也不用急了,我剛回家,爸一心希望我留在家裡。至少等過了這個週末我們再走。”
蕭然覺得有理,遂點頭答應。剛想走,蕭楚雲的電話響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抬手示意蕭然別走:“是鷹衛給我來電,多半跟天絕有關。”
接完電話,蕭楚雲苦笑:“這個天絕還真是神秘。我的鷹衛只查出天絕的前門主叫沙棘,現在的門主叫秦無恨……”
“秦無恨?”蕭然喃喃重複,然後笑道,“這麼好的名字,竟然用在殺手身上。無恨的人偏偏還當殺手組織的首領,真有意思。”
蕭楚雲看著他,正色道:“我跟你講過,很多人都是為生活所迫,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按自己想要的方式活著的。”
蕭然嘆息,其實他何嘗不知道?只是心裡實在為天暮不值。
蕭楚雲繼續道:“這個秦無恨出身貧窮,年輕時什麼苦都吃過,先在鄉下務農,後來到城裡打工,做過苦力,進過工廠,最後不知為什麼被沙棘遇到,並看中了他,於是悉心栽培他成為殺手。據說十年前,黑道最大的幫派‘天龍道’的老大衛郎就是被對手花錢僱天絕的人暗殺的。但只是傳聞,天龍道那麼大一個幫派都查不出任何線索來,衛郎死了只能白死。”
說到這兒,蕭楚雲輕輕舒了一口氣,看向蕭然,唇邊勾起戲謔的笑意:“所以,我算是命大的,多虧了你。欠你一條命,要我用什麼來還?”
蕭然撇撇嘴,這個大哥,一張臉變得真快,白天擺出門主的架子時,怎麼沒想到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湊近蕭楚雲,笑嘻嘻地道:“可惜大哥不是美女,否則就讓大哥以身相許了。”
“混蛋!”蕭楚雲威脅地揚了揚手,“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染坊了!”
蕭然聳聳肩,扮了個鬼臉,然後用商量的語氣小心地道:“那大哥能不能免了我四十個巴掌?一條命換四十個巴掌,大哥你賺發了。”
蕭楚雲斜睨著他,臉上慢慢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不——能!這是兩碼事,犯錯歸犯錯,報恩歸報恩,你不能混為一談。否則,要是誰對幫裡做點好事,他豈不是可以騎到我頭上來了?”
“哦。”蕭然沮喪地垂下頭,可憐兮兮地道,“那大哥晚安,我回自己房間去看書了。”
蕭潼與蕭遠山正在書房裡,剛才吃飯時一家人其樂融融,可現在靜下來,他想到兒子的事,又開始愁眉不展。蕭潼怎會不明白他的心思,只能細心勸慰:“爸,您不用太心急。大哥剛回來,而且這段時間正是他的多事之秋,您若逼得太急,他會承受不了而崩潰的。其實進楚門不是他的錯,是當時多種因素造成的,一方面有楚老太爺的殷切期望,另一方面有您與大哥之間的種種誤會。所以,走到今天這一步,大哥也很無奈。
而且,我聽然兒講,大哥已經將楚門漂白,不再做黑道生意,說明大哥在乎您的看法,努力想把楚門引上正道。傲宇那件事是大哥一時糊塗,他現在已經認錯了,相信以後再也不會走歧路。
爸,如果您肯聽潼兒的,潼兒想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