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的烈火吞吐著黑色的房子,火星瘋狂的朝著漆黑的蒼穹升騰,彷彿木屋飛揚的魂靈。
男人的身影在燃著的火焰中緩慢的清晰。
絲縷飄蕩的銀色長髮刀刃般切割視線。
我呆在原地,任憑暗夜死士的刀刃切碎能量罩,臂膀上一陣冷涼過後,似乎有堅硬的東西從身體內穿刺而出,
一下,兩下…。溫熱的血液瞬間迸濺了半邊臉。
有一道火刃切開了束縛頭髮的皮繩,黑色長髮散亂的蓋滿我的肩膀。
不去看自己破碎的肩膀,我已經無法從他的背影上移開我的視線。
青色的能量在突來的襲擊下狂瀉而出,繼續擋住意欲切割的絞殺。
我睜大了眼睛盯著眼前黑甲銀髮的男人,眼淚一顆一顆的滾落。
他面朝著千仞的火焰,不知道在站了多久之後,開始慢慢側過身來。
“安薩。”
身邊的絞殺似乎停止了,我的聲音在突然寂靜的空氣裡彷彿一聲可笑的夢囈。
他停住身體,還未熄滅的風旋鼓動著他的銀髮,銀白遮蔽了他的側臉,只露出挺直的鼻尖。
“安薩!”
他迅速的轉過身來,睜大眼睛盯著我。
我們有多少年不見了。
我以為我永遠了忘不了你的模樣,
可是這一刻,我發現我錯了。
當初你冷若冰蓮的面容在腦海裡模糊成煙,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張被刻上惡魔印記的臉。
安薩,你的臉怎麼變成這樣。
淚水氤氳的視線裡,安薩急匆匆的跑過來,卻又突然在我的一句話下停住身體。
我只問他,“你的臉怎麼變成這樣了。”
暗夜死士的長袍在風中獵獵作響,彷彿飄搖欲碎的旗幟。
安薩的臉已經完全冷下來,雕像般茫然的站立,彷彿之前他神色慌亂的朝著我跑過來,只是我的短促的夢境。
他似乎狠下了心,準備轉身。
“別走!”雙手支撐著逐漸沉重的身體,我焦急的想要站起來。
安薩的動作一僵,還是轉過身去。
“別走…。行不行”我腳步踉蹌的朝向他。
“……。”
安薩轉過身來。
我伸出手直接撲了上去。
血色的瞳孔裡明顯的閃過一絲驚詫,同時,他的臂膀也緊緊的箍住了我的身體。
鼻子已經無法呼吸,我大口的吸氣,窒息感卻毒癮般揮之不去。
我抱著他,十指幾乎要嵌進他的背裡,
我什麼也不敢想了。
我怕我一想起來,就要自責的放手。
安薩,我想你。
我還是想和你在一起。
我後悔我對不起你,我一直在害你,也不等你。
我踐踏了我對你的誓言,我承諾了別人。
所以,請原諒我自私的希望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場幻覺。
醒來時,你未復活,我已心死。
就不會這般肝腸寸斷,
就不會這樣懊悔不已。
滾燙的熱淚順著安薩冰冷的脖頸蜿蜒而落,混合著我臉頰上乾涸的血漬,浸溼了他的領口。安薩纖長的手指摸了摸我後腦散亂的長髮,溫柔莫名。
他這樣,我哭的更兇。
他也不說話,只是把我抱的更緊。
等到抬起頭的時候,身邊的暗夜死士已經散盡了。安薩的銀髮靜靜的垂著,在皓月下泛出清冷的柔光。
我連忙去看他的臉。
除了那些黑魔猙獰的黑,
還是那種血色的貓瞳,和蒼白的俊臉。
我睜大眼睛盯著他的眼,渾然不覺自己幾乎要貼上他的鼻尖。
安薩微側了下頭,柔軟的薄唇立刻覆蓋了上來。
在愣了一秒後,我主動纏上他的舌。
冰雪般的氣息,一點一點的從口腔裡緩慢的湧進全身的血脈,身體被凍僵般的微微顫抖,大腦卻似乎被莫名的火焰灼燒的一塌糊塗。
空氣裡盡是誘人的喘息,絲縷的蠶食著我最後的理智。
他的手迅速的卸下我碎裂的護肩甲,滑進軟甲裡。
撕裂的疼重新的潮水般湧上來,就在忍不住疼痛的呻吟時,唇上被鋒利的尖齒切割,大片的鹹溼在口腔裡蔓延。
安薩猛的想死什麼似地收回手,淡色的唇瓣隱約的點點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