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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的吸氣,罌岸調整清醒的思緒。
她內心苦澀的嘲笑,一直在告誡自己絕對不能逾越麼,哪怕是遐想。
使命,使命,一定要拼命的剋制自己哪怕絲毫的鬆懈,直指達成死去的族人留給自己最後的託付。多少年的忍辱負重,多少常人所不能忍受的擔驚受怕,絕對不能由於自己的私情而白白的犧牲。
我絕對不能心軟,絕對不能動搖。
我要做的就是,
給你一座王位,給你一腔熱血,你鑄我一個無人可撼的種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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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聲撥開綿軟的天空,水紋一樣盪開。
綠色的田地無盡的延展,如同一雙翠碧的巨手,捧簇著這座潔白的城池。格萊修築在起伏的丘陵上,猶如參差的白牙,面向著幽靈大地猙獰的咬合。
清晨的陽光溫軟的撫碰無盡的碧波,撒下一層金霧般的浮光。已經有人開始在這片新綠裡揮汗如雨,農夫黝黑的臂膀健壯光潤,他們站起身稍作停歇,額頭遮擋的指縫間流瀉的晨陽,在臉上投下斑駁的光。
這樣恬靜安逸的城市,就這樣靜靜的矗立,決絕的等待那暗湧的暴戾,殘酷的撕碎美好的畫面。
晃動手裡的水壺,聽不到水花的聲響。水已經沒有了,我疲憊的向四周望去,除了田地,沒有湖泊的影子。
“沒有水了。”我舔了舔乾燥的唇,嚐到鹹腥的溫熱。
“我們到了,”守衛回過頭望著我“你盼了這麼多天的正常食物,和好的休息就在裡面。”
“還有死。”我原本因為期待而發光的瞳孔又開始暗淡。
“別沒完沒了了啊。”守衛動了動唇角,面帶笑意“三座城市你都挺過來了,你就是想尋死,來這裡還不如直接餓死的成功性大。”
我快走了幾步,靠近守衛,他的個頭幾經幾乎要趕上我了。一路的跋涉後,那個漆黑的小孩子已經變成英俊少年了,我跟隨著守衛的腳步,仔細端詳他的側臉,淡化成褐色的面板,傾瀉下來的絲縷額髮遮擋挺直的鼻。
“守衛,照你這個生長速度,會不會很快就變老了啊”
守衛狠狠的閉上眼睛,然後睜開,一副懶得回答我的摸樣。
“你眼睛怎麼了”我有些不解守衛的反應,但是一秒鐘的寂靜後,立刻爆笑起來。
“哎…。我說…。。你不會是在翻白眼吧…。。”我笑到肚子痛“好可憐…。你的眼睛裡面全是白色…。還怎麼翻啊……你不用翻就已經是白眼了…。。”
“你這弱智!”
“你幹嘛無時無刻都在翻白眼啊,拜託;這樣很累,”
“你瘋了”
“啊哈哈哈”
“………”
帶著周身凝聚濃厚怨氣的守衛來到城角下,高大堅硬的城門緊閉,只留下一個很小的門洞,有士兵把守盤查過往的人群,看來格萊修已經開始森嚴戒備了。
“站住”門口計程車兵望著長相奇怪的守衛,“這是人族?”
守衛突然上前抓著我的胳膊示意我離開,我不解的甩開他的手,這麼點困難怎麼難得住我。
“當然是,他是我弟弟,你別看他面板黑,那是因為他從小就喜歡曬太陽,不小心就曬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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