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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然間,又想了源妃的一句話“就是你們大搖大擺地進來,訊息也走漏不了”,看來,宮禁已全部在源妃的掌握之中,現在,真是為皇后娘娘捏把汗啊。
源妃到底有什麼對策,來應付霍帥,他還沒有找到答案,但現在,他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去琢磨了。他必須,馬上趕回營裡,帶上自己的親信,趁夜去皇宮走一遭。
去,會會皇后。
寒蕊牽了磐義,正穿過御花園,往集粹宮而來。
忽然,磐義扯了寒蕊一下,低聲急促地說:“後面來人了,走得好急!”一側身,拖了寒蕊跨過路邊的雪坎,藏到了茶花樹後面。兩人透過樹枝的縫隙,往路上瞅。沒有月亮,夜很黑,但好在還有雪的熒光反照,因此,路上的情形還是隱約可見。
一個魁梧的身影,快速地過來,越過倆人藏身的茶花叢,急匆匆,而又無聲地,向集粹宮走去。這個人走路穩健,虎虎生風,一路左顧右盼,腦袋的幅度動得並不大,但顯得相當的謹慎和機警。
背影,有說不出的熟悉。寒蕊忽然輕微地“咦……”了一聲,磐義趕緊一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同時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只是細微的一點聲響,那人彷彿腦後有眼,竟有些察覺,回頭過來,犀利的眼光,一一掃過矮矮的茶花叢,掃過那道路兩旁的雪坎。慘白的熒光一襯,寒蕊眼睛頃刻間瞪圓了!
果然沒錯,她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郭平川!
寒蕊差點驚撥出聲,磐義已經搶先一步,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
平川停頓了片刻,巡視一陣,不見再有動靜,終於離開。
磐義這才鬆開手,寒蕊忍不住幾聲乾咳,低聲埋怨道:“哎,你想,憋死我啊……”
“讓你叫出聲來,我們不都得死?!”磐義咬牙切齒道。
“他再恨我,也不至於在這宮裡堂而皇之地砍了我們吧……”寒蕊輕聲地嘀咕了一句,不由得,又長嘆一聲。
磐義根本就沒有聽她說話,反而在想自己的心事,他嘟嚷了一句:“郭平川是去集粹宮啊,這麼晚了,他到母后那裡去幹什麼?”
“肯定不是母后召見,”寒蕊說:“母后不是宣我們來嗎?怎麼會同時又召見他?!”
“你不錯了,終於肯用一下自己的腦袋了。”磐義笑了一下:“那你猜猜,他去母后那裡幹什麼?”
“猜什麼猜,我們還是走吧,母后等急了呢。”寒蕊說著,就要起身。
磐義一把拖住她:“我們等他出來了再進去。”
寒蕊一掙,又要走。
“現在去,不是正好碰上他。”磐義強硬地把寒蕊壓下來:“等他出來,我們再去,興許,看看母后的臉色,就知道他幹什麼來了……”
“這裡多冷,我們到偏殿去等也好啊。”寒蕊說。
“他前腳去,我們後腳去,不是明擺著告訴他,我們知道他到母后這裡來了,”磐義想了想,說:“你看他走路的樣子,分明是不想被人知道。”
寒蕊還想再說什麼,磐義一斜眼過去:“聽我的,就這麼定了!在這裡等!”
寒蕊悶悶地看了弟弟一眼,重新蹲了下來。想了一會,忽然又問:“你怎麼知道後面有人來了?”
“憑感覺。”磐義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路面。
寒蕊有些不服氣地問:“為什麼你有感覺,我沒有?”
磐義側過頭來看了她一眼,吃吃地笑道:“因為,你傻啊——”
寒蕊本想發作,轉念一想,弟弟說的,倒也確實,於是不說話了,也循著弟弟的眼光,朝路上望去。
平川一腳跨入集粹宮,桑麗嬤嬤迎出來:“將軍您這是……”
“皇上說要加強警戒,內宮人手不夠,抽調了我,今夜先來查驗一下集粹宮。”平川一邊說著,一邊就往裡走。
桑麗嬤嬤連忙去攔:“皇后寢宮,你怎能擅闖?請把聖諭拿出來……”
說話間,平川已經闖入了皇后臥室,皇后正在喝藥,抬頭看見平川,蒼白的臉上,很是驚詫。
“都出去!”平川低喝一聲。
宮人都望著皇后,不知該如何是好。
皇后卻也淡定,一揮手,讓眾人退下。平川反手,將門掩上。
屋裡,只剩下平川跟皇后。
“你想幹什麼?”皇后冷冷地問:“是來逼宮的嗎?”
平川沉聲道:“不,那是三天後,夜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