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麼遠的地方趕回來,出什麼事了?
他略一凝神,忽然,就想明白了。
還未踏進母親的房間,就聽見英霞的哭聲從裡間傳來,無助而絕望:“娘,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啊——”
“別哭,別哭,”郭夫人也有些慌了神,只一個勁地安慰道:“看看你哥哥有什麼辦法沒有……”
“我能有什麼辦法?!”平川推門進去,緩緩坐下,望著母親和妹妹,無言。
英霞的淚還掛在臉上,一聽這話,登時絕望,她一把抱母親,放聲大哭。
“你是朝廷重臣,多少有些關係,就不能打點一下?”郭夫人看見平川的臉色沉默倔強,不禁有些氣惱:“還沒說什麼事呢,就一口回絕!你就這一個妹妹,都不幫?!”
“我幫不了。”平川沉聲道:“朝廷為了重修水利,連內廷都在緊縮開支,他們卻敢把這樣一大筆撥款,中飽私囊,別說砍頭,就是一百個
腦袋,都不夠砍啊。”
郭夫人一聽,大驚失色,她也是出身官宦,哪能不知道這樣的事情有多嚴重。扶著英霞的肩膀,不禁連聲音都緊張得變了調:“這是真的?就是淮北水利的事?你們牽扯進去了?”
英霞大哭著,點頭。
“事發後,隨便找了個縣令頂罪,以為一殺便百了,誰知款項巨大,疑點重重,朝廷誓要一查到底,他身為知府,如何幹淨得了?”平川默然道:“若我沒有猜錯,你丈夫,就是主犯,而且出這個主意,你也有份……”
郭夫人驚詫地望向英霞,卻極不情願地,看見英霞閉上眼睛,號哭著撲倒在床上。她終於不得不相信,女兒女婿闖下了彌天大禍,這樣的罪,不要說他們會滿門抄斬,而且還要株連九族。
郭夫人只覺大腦一片空白,驚懼萬分,好半天,才哀號一聲:“天吶——”
“啪!”窗外滾過一聲驚雷,掩蓋了母女倆絕望的哭聲。
“平川,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