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符合鍾家亦品味的場所,開始了我的傾聽工作。
鍾家亦也很夠意思,開始有條不紊地說起湮明原來的事情。
說實話,今天提早下班,從下午五點到晚上十點,我都在聽著鍾家亦的詳細陳述。
雖然他講的趣味橫生,生動具體,但是一連五個小時的訴說也讓我大腦在後面都快陷入了昏睡之中,但是,重點我可一樣也沒有拉下。
首先是湮明的學術經歷,他小學畢業被湮龍找到之後,中學沒讀多久,就被送到了歐洲讀書,一待就是五年。這五年,他好像是在各國留學,玩過了歐洲基本上的所有國家。
接著湮明又去了美國,在那裡一呆就待到最近幾個月前。這期間,他基本上沒有回過國內。還有呢,就是湮明的冒險旅程,在康奈爾讀書的時候,湮明就利用假期,基本上跑遍了世界各地,就連非洲和南美洲,他都去過不下一次。
最後,也就是最重點地,湮大帥哥的感情路程,用一句話概括,可謂是桃花朵朵開, 但是都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當鍾家亦跟我說湮明是如何冷酷地掃除身邊的狂蜂浪蝶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完全可以想象到那種畫面。
所以,湮明到現在,也不能說有一個正牌的女朋友。
鍾家亦終於講完,我看了看錶,剛好十點,整整五個小時。我正準備說感謝,鍾家亦又問我:“怎麼?不打算給湮大帥哥任何機會?”
我無奈地看著鍾家亦,對他說:“我是湮明的繼母,我比他大了那麼多,你還要我說別的理由嗎?”
鍾家亦往真皮沙發上一躺,看著我好{炫&書&網}久,嘆一口氣:“最重要的阿,你對你繼子有沒有感覺阿。”
我聽了這話,卻是一愣。
我想過很多條理由,卻獨獨沒有考慮過自己的感覺。
我在那裡想了半天,從開始見面到現在表白,我基本上把自己和湮明相處的每一件事情都想到了,然後準備回答鍾家亦的問題。誰知,話在嘴邊,卻被鍾家亦打斷:“算了,我看你也完全不像陷入愛情的女人,湮明肯定沒有戲。”
我點點頭,想,這個男人,觀察力還不錯,於是開始問一個最令我疑惑的問題:“我真的不知道湮明看上我哪一點。”
鍾家亦卻說:“伯母,你要對自己有自信拉,能被湮大帥哥這樣看上的人可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阿。”
然後又自言自語地點點頭,說:“不過,他的品味跟一般人比果然不一樣。”
那要我怎麼辦?我於是又問道:“那我怎麼跟他說?”
鍾家亦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說:“伯母,你不會連怎麼拒絕別人的表白都不會吧。”
我聽了,又一愣。
也許鍾家亦都不會相信,這是我三十年來的感情經歷屈指可數歐。不是我不會拒絕別人,實在是因為追求者不多,別人從來都沒有給我過機會拒絕。
我於是澄清:“不管你信不信,我從來都沒有嘗試拒絕過被別人。”
鍾家亦彷彿發現了新大陸一般:“你們兩個真是絕配,一個從來都是拒絕別人的告白,一個就壓根沒有拒絕過告白。”
然後,他又彷彿回味了一下,說:“你就挑個對的時間跟他好好說說就可以了。不過,你那個繼子應該從來沒有被女人拒絕過的經驗。”
我嘆了一口氣,我怎麼知道什麼是好的時間,還有,我怎麼和湮明說呢?
鍾家亦靠近我,拍拍我的肩說:“別想那麼多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雖然這麼說,可是我的橋頭在哪裡?船在哪裡?
晚上回家,已經快凌晨。我走到家的院子裡,卻發現客廳是燈火通明,不知道這個時候是誰拜訪,弄得湮明還沒有休息。可是推門進去,卻發現只有湮明一個人在客廳裡。他身上還穿著上班的西裝,連領帶都沒有取下。
我剛準備說話,湮明卻先說:“怎麼這麼晚?”
我想了想,覺得最好還是不要把今晚打聽的事情和湮明說,於是就說:“和朋友出去聚了一聚。”
可是湮明卻顯然對我的回答不是很滿意,又問我:“哪個朋友?”
我聽著一愣,怎麼想也不覺得湮明是這種刨根究底的人啊,於是我說:“普通朋友,沒有必要問得這麼具體吧。”說完我就準備回房。
可湮明卻從沙發上站起,一步上前,攔住了我,我抬頭,卻對上他滿滿地火氣,他忽然說:“我找了你一個晚上,以後這麼晚回來,也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