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份,百分之二十五交給湮公子,兩位小姐各控股百分之十,您和小公子各佔百分之五,剩下的百分之四十五是由其他三位老董事成員平分,也就是他們每人各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小公子由於未成年,所以暫時他的股份由您來保管,所以你現在擁有總共有百分之十的股份。”
我輕輕地哦了一聲。想不到湮龍居然還把他酒店的股份給了我。我想再問一下究竟,於是對律師說:“我能單獨和您談一會嗎?”
可坐在我身邊的湮明卻發話了:“如果藍小姐對遺囑有什麼問題,可以現在提出來。”
我連忙搖搖頭:“不是,我還有別的問題要和律師商量。”
我開始以為湮明還會刁難阻攔,結果他卻出乎意料的沒再說話。
“夫人,有什麼問題嗎?”在大家走了之後,方律師忽然問我。
“我想了解一下轉讓股份的事情。”
方律師顯然很驚訝:“夫人,您為什麼要轉讓股份?”
我想了想,考慮了一下該怎麼回答,最後,還是決定如實相告:“其實股份本來就不是我的東西,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湮龍會把酒店的股份也分給我,到時候這些股份都還是會給湮家的。”
方律師沉默了一會,才說:“夫人,我從來沒有辦過遺囑轉讓的這種案例。不過,您這番話讓我真的很感觸。可是,您這樣做,現在的當家,湮公子也不會領你的情的。”
我搖搖頭:“我本來也不想湮明知道我這樣做。”做這種事情,他知道,或者他不知道,和我也沒有太大的關係。
方律師忽然坐下來,他那被皺紋包圍的炯炯有神的眼睛也直直地看著我,嘆了一口氣,卻說出了一個不相關的話題:“夫人,我跟湮先生是幾十年的好友了,當時你們結婚的時候,我怎麼也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一個沒有想法的人。”
我笑笑,不愧是大律師,‘沒有想法’這個詞用得相當委婉,在很多人的字典裡,這個詞,是用“愚蠢”代替的。
我也面對著他坐下,覺得這種架勢像是一個老師在語重心長地勸導一個學生。然而這個學生就是單純透頂的我。忽然,這個老師的話鋒一轉:“夫人,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手上沒有龍祥的股份,你根本就不可能在湮家立足。即使大小姐,二小姐再喜歡你,小少爺再依賴你,湮公子完全可以以任何一個理由把你趕出湮家的。你要知道,湮先生這樣做,也是為了你好啊。”
我當然知道,湮龍做每件事情都有他的深意。
和湮龍在一起的時候,我看過聽過無數的商賈奇事,也遇到過許多商場奇人,湮龍是少數幾個有情有義的商人之一。所以,他才能把龍祥酒店如此的發揚光大。而湮龍這樣對我,也一定是費盡了心思。想到這裡,我心裡又添上了一層感動。
方律師看我沒有說話,又說:“夫人,如果您最近想要轉讓股份,請原諒我絕對不會受理。所以,如果您真的想轉讓股份,也請等一陣子,至少等到公子坐穩了這個酒店,您對未來也有了一定的想法之後。”他的這番話可以說是言辭懇切,語重心長。
我靜靜地考慮了一下,終於點了點頭。
其實對我來說,什麼時候將股票還給湮明對我來說都沒有任何影響。這位公子如果想把我趕出湮家,我絕對收拾行李就走,沒有一句多餘的話。
記得湮龍也說過我,說我和他接觸過的很多女人都不同,一點都不精明,一點都不知道為自己考慮。可是,我真的覺得一天到晚費心算計,活得心力憔悴,那又有什麼意思。海闊天空,總有自己容身的地方。
晚上回到家,我發現有行李放在家中客廳。這時樓上的房門開了,湮明走了出來,看到我回來,也沒有和我打招呼,就徑直向行李走去。
我有些驚訝;問道:“你不住酒店嗎?”
我一直以為這位嬌貴的公子回來會住在連鎖酒店的總統套房。
湮明沒看我,低頭翻著行李:“我以後就住這裡。”
我哦了一聲,他依然沒有抬頭,卻問我:“沒什麼問題吧。”語句是詢問,語氣卻不容置疑。
我沒有再說什麼,想著自己也沒有什麼反對的權利。雖然這個房子湮龍已經留給了我,但他兒子住在這裡我也不能說不同意。而且這裡這麼大,即使再多住幾個人,一個月也不一定能見幾次面。不過,我依然覺得有一些奇怪。在蓉城,湮龍還有幾處家業,為什麼湮明卻選擇有些樸素,又離工作地點比較遙遠的這裡呢?
就在我腦袋還沒怎麼想明白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