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何管事操勞照應。其實本該我留在京裡盡孝的,只是三爺受了這樣的苦,我得親自把他送回老太太身邊才安心。”
何嬸子是樂得主子們離開,自己管家的,所以對我的安排沒有異議,讚美了我對兄弟手足的深情愛護後,她忙不迭的去準備去了。
我悄悄找來夏伯,將昨日從蓮生手中取回的文牒交給他,讓夏伯趁著今夜月黑風高給樸學季送回去。我希望透過這樣的方式讓樸學季明白,我能讓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文牒送回給他,也能讓人同樣神不知鬼不覺的從他的府裡取走任何東西。
休息了一晚後,張默樺看起來氣色好多了。本來是應該讓他多休息幾天的,但是大老爺有交代,張默樺一出獄就讓他回長安,免得老太太懸心,也就顧不得他的身體了。所幸我還有些私房,車子準備好些,路上走慢一點,張默樺究竟是年輕人,應該很快就能回覆的。
“奶奶,家裡裡裡外外有我,就讓我們那口子送您和三爺回去吧,沒個人鞍前馬後的,我們也不放心啊。”何嬸子都送我到門口了,還在建議讓她丈夫送我和張默樺回去,其實我也樂意有個妥當周全的人伺候著,可是平安京的家還得有人守啊。
我對何嬸子笑道:“這家有你和何管事守著,我也放心不是。我估摸著,老爺那裡才接了犒軍的差事,肯定是要忙的,家裡有何管事,老爺使著也順手。我和三爺回家,不過幾天,又帶著這些人,哪裡就能委屈到。”說完青兒扶著我上了馬車,張默樺上了第二輛。
在車裡坐下,我想了想,又挑開簾子把何嬸子叫到跟前說:“囑咐下去,夾著尾巴做人,萬勿惹事,便是別人欺上門來,也得忍著,過了這要命的關口再說。”
何嬸子在車下連連答應:“奶奶放心,我懂的,段不會在這要命的時候惹事生非。”
我知道何嬸子是聰明人,心裡稍微放心,又看了看外面,幾個丫鬟正排隊上第三個車,等她們上車後,就可以出發了。我見這些丫頭,各個都拿出自己最好的頭面,打扮的花枝招展,不由得好笑,這是趕路,她們當是踏春麼?我眼見最後一個丫鬟不要人幫忙,便自己跳上了車,覺得這身形好生眼熟,卻不認得。
“何嬸子,那最後一個身量挺高的,是誰?”
何嬸子瞅了一眼,笑道:“奶奶怎麼忘了,是前日奶奶從舅太太家帶回來的夢官兒啊,那孩子雖說是個學戲的,卻各種活計都能上手,很能吃苦,難得是有些力氣,我想奶奶怕是用得上,就讓她跟著了。”
我想也是,有的粗重夥計,還得這樣的人做才是,便不理論。
“出發吧。”我下了出發的指令後,便合上簾子,閉目養神。我的車只有青兒同架,她聰明乖巧得很,見我閉目也就不開口了。
車子不緊不慢的走了四天,離長安京越來越近,張默樺已經完全從牢獄之災的黴運中恢復過來。昨天他就開始嚷嚷著坐車煩悶,要騎馬,今天我懶得管他,果然出門他便弄了一匹,可惜馬匹瘦小不夠高大,配不上他白衣公子的風流氣度。為此張默樺還悄悄的鬧了一頓脾氣,早飯後卻還是彆扭的騎了他的馬。
騎上馬之後,張默樺更加飛揚,他雖不敢來跟我聒噪,卻一會和小廝門說笑,一會又和丫鬟們說幾句,逗得他們笑如銀鈴。張默樺偶爾也上來跟我說兩句,只是見他這樣沒有行跡,青兒不喜,不給他好臉色。我呢,對他的笑話趣聞也不甚有興趣,只應付著,多幾次他自己覺得沒趣,也就不來了。
又行了幾天到了茂縣地界,長安京才算是近了。想到送完了張默樺我就可以去映川與張默翟相會,我心裡喜悅,一入縣城,便找了城裡比較高階的一家客棧住下,雖然只是一晚,卻也將客棧後院的上房全部包下。
雖說是客棧的上房,卻修得像是尋常人家的院子,掌櫃將我領去了最好的一間,傳說中的天字第一號,張默樺因是小叔子要避嫌,所以住到了對面,其餘的丫鬟們則分散在了其他幾間上房,小廝門住在外面。
我連著趕路,身上疲憊,一進客棧便想躺下,卻被青兒活生生的給攔住。只見她帶領幾個丫鬟,將床上的被褥全部換成我們自己的,喝水的杯子也全部換掉後,才讓我躺下。幾個丫鬟一邊給我鋪床一邊嬉笑,十分鬧人。經過幾天的相處,夢官兒似乎已經和其他幾人熟識,也能開幾句玩笑了。我心裡欣慰,當初是為了利用她掉包黃雀兒才從李家把她要來,要是過得不開心,豈不是我的罪過。
因離家近了,所以丫鬟們都沒了那種在異鄉時的小心害怕,又聽說來了一個馬戲班,已經在土地廟搭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