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雲散了。
張默翟從床上起來,去抽屜裡翻找了一陣子,拿個把小刀又回到床前,我見他拿出兇器,心裡驚恐萬分,莫非,他要殺我洩憤?!天啊,年輕人,不要這麼衝動啊,衝動是魔鬼,暴力不解決問題,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的。
我見張默翟越走越近,小刀已經到了我面前,抱著被子縮到床腳叫道:“張公子,你冷靜一點,有話好好說,張家也是長安京裡有頭臉的人家,張公子你年少有為,不值得為區區兒女之事殺人行兇,你家有嚴父慈母,皓首太君,他們愛你重你,必定不願意見你做傻事的。”
我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說得張公子一愣一愣,我以為他被我說動,又柔聲道:“你且把手上的東西放下,咱們好好談談。”話說我前世也是個嘴快的,還拿過演講比賽的第一名,所以對口才有幾分自信。
張公子聽了我的話,又看了看手上的兇器,冷笑道:“你胡思亂想什麼,誰要殺人行兇?”
“怎麼,你不是要殺我洩恨?”
“我可不想成親第一天就做鰥夫。”
“那你拿刀做什麼?”
我聽說不是要殺我,這才放下心來,但是刀依然握在張默翟手中,我還是有些擔心,不知道他拿刀幹嘛,難道是削蘋果麼?
張默翟在床頭坐下,撩開被子,我順著他的目光一看,床上有張帕子,還繡著鴛鴦戲水。天啊,莫非這就是傳說中,洞房時用的,那個那個,叫喜帕的東西?我看著這帕子,真覺得丟臉之極,男人可以尋花問柳尋歡作樂,卻要發明這樣一種東西來檢驗女人的貞操,真是不要臉!
張默翟一手拿著喜帕,一手拿著刀,我頓時明白他要做什麼了。張公子真是一個好人啊,莫非是想幫我過關?真是車到山前必有路,人生處處有貴人。我感動的就要落下淚來,很殷勤的就想起來幫他找點什麼布頭啊什麼的包紮一下。
“你去哪裡,別動。”張默翟命令我道。
我見他不識好歹,也有些氣,繼續縮到床角,準備看他自割。結果他把帕子往我身上一丟,說道:“拿好帕子,手伸出來。”
咦?他要自割為什麼要我伸手?見我不動,張默翟強拉出我的手,我怕他要傷我,緊握拳頭就要打他,可惜我這身體年紀小,力氣小,不是對手,張默翟把我按住,掰開我的爪子,捏住我的中指,拿起刀就開割。原來丫是要割我,不是自割!
手指上割口子,那真的是很疼,尤其是割的是自己的手,眼見刀子就要落在手指上,我怕得不敢看,咬著被子角把頭側到一邊,好疼啊!!!那個張默翟不但割了我的手指頭,還強按在喜帕上擦來擦去。待他弄好一切,又把喜帕放到床上,從八寶格上取下一個箱子,拿出藥膏和布條給我包紮傷口。我見他面上一副認真的神色,忽然覺得他好帥,男人認真的時候,就算是長相一般的,也會看起來很瀟灑帥氣,何況是張默翟本身就是一個俊逸英俊的妖孽,雖然性格很彆扭,但是不得不說,他很漂亮。如果不是手指上的疼痛把我拉回現實中的話,我可能已經開始編織和花樣美男的戀曲了。他到底是打的什麼主意呢,我徹底的迷惑了。
張默翟自顧自的割我的手,又給我包紮,根本不和我說一句話。包紮完後,他又起身在床前的桌上拿起個杯子往地上一摔,杯子應聲而碎,我不明白他想做什麼,呆呆的在床上看著他,結果這個張默翟竟然把我像拎東西一樣的從床上拎起來。還好,我衣衫很整齊。
外面的丫鬟聽到屋裡有響聲,趕忙到門口問道:“少爺,可需要奴婢進來伺候?”
張默翟把我擺弄到妝臺前,擺出個曉窗畫眉的姿勢對外面丫鬟道:“進來吧。”
那丫鬟許是已經在門外站了很久,得了張默翟的允許後,立即帶著幾個人進來伺候我和張默翟梳洗。一個丫頭不動聲色的去/炫/書/網/整理床鋪,看到沾血的帕子悄悄的收拾起來讓一個嬤嬤收了,幾個人手腳都很快,不一會就整頓停當了。
收拾床鋪的丫鬟見屋子收拾停當,領著一屋子下人過來給我見禮。她走到我身後,盈盈下拜道:“奴婢冬雪,見過新奶奶。”後面的人也跟著後面一起給我磕頭。我轉過身,仔細的打量了下,這個冬雪人如其名,膚白勝雪,身量高挑,鵝蛋臉柳葉眉,觀之可親。冬雪行了禮,又站起來給我介紹道:“這是春柳、夏榆、秋蘭。”說完四人又一起對我施了一禮。我聽了這名字,心裡暗自覺得好笑,不如改成張府四香好了。
又一個嬤嬤上前欲行禮,給張默翟攔住讓到坐墩上坐了,我見這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