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貞娘又跪下說:“那日江華喝酒,便是因為父親與他說了休妻的事情,他便氣悶跑去喝酒,才出了這事。我婆婆為人甚是強悍善罵,月華鎮無人不怕,我恐日後她前來報復,使我父母蒙羞,因而求助於大人。”
張默翟淡然的說道:“這是你家庭瑣事,本縣如何管得?你既一心離開江家,那這點事情算得了什麼,下去吧!”
喬貞娘見張默翟不幫忙,很是失望,柔腸百轉後,一臉決絕的走了。
待喬貞娘走後,張默翟傳來了何力,吩咐道:“你去跟江李氏說說,若是她媳婦改嫁,不可去騷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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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也要來這裡吃灰塵啊?”我被灰塵嗆得連連咳嗽,又擔心面板對灰塵過敏,不滿的問張默翟。
張默翟頭也不抬,聲音裡卻帶著笑:“你說你閒得發黴,來幫幫忙不好麼?”
我將雞毛撣子拍得啪啪響,對張默翟怒道:“你要查閱卷宗,關我什麼事,你該叫陸師爺才對啊。”
張默翟道:“與陸師爺他們一起看有什麼意思,我喜歡有女子陪著。”
今天天氣好得不得了,我卻被張默翟抓來做了苦工,要我幫他查閱從前的縣誌卷宗。一進庫房,我驚訝得瞠目結舌,這一拍拍高高的架子上面堆滿了各種的文案,那些平日裡基本不用的都積滿了厚厚的灰塵。我心懷不滿的問道:“那我們為什麼要看卷宗啊?”
張默翟合上手中的案卷,拍拍手過來抱著我說:“咱們來的時候,前任知縣已經異地赴任,來不及交接,我想看看舊年卷宗每年有什麼例行之事,到時候好照本宣科。”
我見他說得有理,撅嘴道:“那你好好看,賴在我身上做什麼,小心我拿雞毛撣子打你。”
張默翟笑嘻嘻的說:“我來檢查你的工作進度,你這邊有什麼發現麼?”
我原本就做的潦草,很多東西也看不懂,指著的卷宗隨口道:“你看這裡,每年這個時候都要……”我話還沒說完,張默翟張默翟面帶壞笑,眼看就要湊過來親我,我被他非禮,忍不住哈哈大笑,就要推開,張默翟卻將身體壓過來,我那點力氣,怎麼用力都推不動他,我笑得受不了,裝作大叫:“破嗓子,破嗓子,快來啊。”
張默翟不解道:“你叫誰?”
我咬著嘴唇笑道:“沒叫誰啊。”
張默翟見我作怪,又湊上來要膩歪,我伸出手四下亂舞,也不知碰到了哪裡,忽然聽到咣噹一聲,一個花瓶應聲碎裂,嚇了我一跳,張默翟嘆息道:“你啊你,每天不搞點破壞就不安生。”
我越過張默翟的肩膀一看,地上滿是碎片,碎片中似乎還有個本子,我拍拍張默翟道:“你看看,那是什麼,好像是花瓶裡掉出來的。”
張默翟聞言,轉身從地上拿起本子翻開一看,本子裡夾著一張紙,寫著“祥平十一年映川童生樸學季祥平啟睿十八年六月初一生祖籍河南梓陽現居映川縣桃坪鎮落鳳村”後面還寫了一大堆東西,我也不明白是什麼,便從張默翟的手中接過本子看起來,原來竟是個賬本,從啟睿年到祥平年,歷歷計數這某年某月受多少多少錢財為某某平了何事等。我一看笑了,原來竟然是本貪官的花帳。
“默翟你看,這本子裡記載的,都是以前縣令貪墨受賄的賬目,難怪叫滅家的縣令,你知道麼,當初我不要嫁你,我爹孃聽說你們家要報官,也是怕得不得了,我爹爹說進了衙門怕是要傾家蕩產呢。”我說了半天,張默翟卻沒有半點聲響,我抬頭看他,眉頭緊鎖,還在盯著方才的紙片。
我輕輕撮他問道:“怎麼了,這是什麼?”
張默翟細細的將紙片合上,小心的收到了懷中,耐心的解釋道:“這是一份舉子的身份文碟。”
我不明白那是什麼,又因為發現了貪官的賬本而興奮,忙對張默翟獻寶:“默翟你看,這是你的前任貪汙的罪證,我們告發他吧!”
張默翟結果賬本一看,無可奈何的笑道:“這記錄從啟睿年開始,我估摸著應該是前前任某個大人留下的,我去看看咱們的縣誌,查查歷任縣令的名字,才能知道是誰。”
我見張默翟又要查資料,心裡叫苦,見他認真也不敢去聒噪,自己拿了本去年的縣誌隨手亂翻,有一行文字卻吸引了我的注意“祥平二十七年七月,大雨不止,落鳳山橡子坡因大雨沖刷泥石具下,沖毀村莊三座,經知縣孟轍徐親帥兵丁鄉勇搶救,最終重建村莊,然三村鎮共計死百姓二百一十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