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可以選擇與侑司不發生任何交集。
“姑娘又想什麼了?”洪姐問我,“對了,剛才我拍你後背,你好像挺疼的,有傷?”
“我心口被子彈穿了過去,他們等我傷好了就關起來折磨我了。第一項是一百皮鞭,沾鹽水的。”
“一百!?”洪姐大呼“沒人性”,“你這樣的身體怎麼吃得消?”的23ce1851341e
“他們管我吃得消吃不消?”我再次苦笑,“他們的任務就是把我折磨得死去活來。”
洪姐說:“這個監獄裡折磨人的手段還有很多,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我見過很多犯人因為受不了酷刑就咬舌自盡了,狀況太糟糕。”
我沉默著,用近似倔強的姿態咬著煙。
“灰心了?”
“特間裡的人最後是不是都死得很慘?”
“不清楚。”洪姐遞過來了一個“怎麼說也要好好活下去才行”的眼神,“特間的人很少放出來和我們普通犯人交往的。”
“難不成放我出來不是優待我反而是要借你們的手摺磨我?”
“當然,犯人一呆在一起就幹架。我們這邊幫派太多了,你一個人亂逛根本就不行。”
我有點慶幸遇見的第一個人就是洪姐。
煙已經燃到了過濾嘴,我將它在金屬欄杆上摁滅,站直身子:“我是不是回去比較好?”
“最好……”
洪姐的話還沒說完,一個獄卒就走了過來:“須森愛小姐,您的時間到了,現在請您隨屬下回去。”
獄卒的畢恭畢敬,在別人看來可能覺得不可思議,但對我來說卻是極大的諷刺。
透過獄卒這樣的一句恭敬的話,洪姐大概也徹底瞭解我的特殊處境了。
“那洪姐,我回去了。”我強挑著嘴角對她笑了笑,跟獄卒回去了。
回到狹小的牢房,我一頭栽倒在床上。
過了幾個小時,晚餐端了進來。
今天的晚餐異常豐盛,根本就是在首爾五星級飯店裡的級別。
人之將死,給你喂得白白胖胖的,難道還要進屠宰場不成?
我失笑,端起托盤就摔。
飯菜灑了一地,立即有人進來收拾,隨即又端上來新的一份。
記得上次我摔掉早餐,即便有監視器還是沒人管,因為那時候他們打算接下來給我禁食兩天。而現在的轉變令人膽寒。
“須森愛小姐,如果飯菜不可口,您儘管說。”這次端餐進來的不是獄卒,而是西服革履的道山保鏢。
我心一凜。
“我沒有胃口,端出去。”
“請您動筷。”語氣沉穩,不容反駁。
“你們是被老闆從首爾的道山總部派來專門看管我的?”我笑,“我須森愛何德何能,居然讓他這般放心不下,如此大動干戈?”
保鏢答道:“這不是老闆的命令,只是老大的命令罷了。”
“那‘老大’又是誰?”
“請您動筷。”同一句話,我知道,道山的保鏢決不說第三遍。
“我說了我沒胃口!”我打翻端到手邊的碗。
保鏢一言不發地再次收拾好散落一地的碗筷,退了出去。
平靜了半個小時之後,牢房裡闖進來三個保鏢。
我原以為能把他們口中的那個“老大”逼出來見我,沒想到又是暴力行為。
不由分說,兩個保鏢捏住我的肩膀,把我放倒在床上。
牙關被另一個男人捏開,裝滿了食物的試管就闖進了我的口腔。
肩胛骨被捏得生疼,我掙扎不得。
我感覺我快要死了。
食物粗暴地衝入我的食道,根本不給我一點適應的時間。
侑司,救我。
侑司……
當保鏢停止灌食時,我的意識已經飄忽了。
吐得一塌糊塗,胃中只有絞痛,我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幾乎是要暈死過去。
隱約中看到牆上的對號又多了一個。
鮮紅鮮紅的。
第八天我開始發高燒,燒得渾身無力,沒法下床。
不斷有人進來給我量體溫,送藥,打點滴。
浪費醫生,浪費藥物,我這樣的囚犯,為何不能自生自滅?
等到晚上,醫生都撤走了,我才慢慢在縫隙裡取出白天攢下的藥片。白天吃藥的時候我將它們先含到舌下,再躲到背對著監視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