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真假了,盯著那似極自己的鳳眸,沉思。
鳳陽有了女帝的先例,這下一代的帝位自然是有能者者得之,而今,她欣賞女兒的果斷、狠勁,更不解這至尊的王位她竟棄如敝屣。
而她更懷疑似乎有人操控著什麼,眼中滑過精光,依次掃過三個兒子神色各異的面孔,緊緊鎖住沐允浩,再度偏到沐媱身上。
蕭江南沉思,作為王夫的男人是他的恥辱,他憎恨,所以要讓沐瑞痛苦,最好的方法便是讓她的兒女相爭,最好來個血流成河。戲卻並沒有像他料想的方向發展,不過那親兄弟鬥起來戲會更好看才對。
燕璃在心喜,女兒始終是維護他的,那個位置他會為女兒保下來,他該讓女兒知道,她有著多麼強大的後盾。
猜忌的種子已經播下了,只待它破土而出……發芽……成長……直至長為參天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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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郡
万俟楚忙完政事,便欲去泌園,只有那裡縈繞著她的香味,讓他還能找到方向。
朝陽傳來訊息,璃郡主被神醫暗中帶走,而齊天更早宣告長公主隨大祭師普羅雲遊而去,攝政王府空了,他只得在朝上宣佈攝政王攜密旨去北疆整合軍隊。
朝陽山莊他或可不信,司空月白神醫的信譽、齊天帝國的宣告無不讓万俟楚堅信她隨時會消失……
041 謀定而後動
齊帝勵精圖治數,減賦稅、興水利、重農商、整軍務、與數國交好……數十年來國運昌隆,齊天——已是物阜民豐的繁華盛世。
燁王府門口一華衣俊朗男子拿著手中的信件,一躍飛身上馬,奔東方而去,那句“本王進宮。”飄在蕭瑟的秋風裡。府內正欲迎接的妙齡女子臻首微低,撫上隆起的肚皮,暗自垂淚。
“哥:
很久不見,甚是想念,現今健全,照顧雙親,勿念。
很想念您們的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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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的雨微寒,如金龍張舞著爪牙一般的閃電不時在濃默色的天空劃過,暗濤般的厚雲在天際間洶湧,翻滾出驚天的雷聲,在天地間咆哮、迴盪。
春雷、夏電,深秋的雷聲極為罕見。
沐媱在宮中享受似的聽著雷聲,那是,一直鋪向遠方的碧綠,美麗一望無際草原上馬的嘶鳴,如同著浴血殺場的戰鼓,連血液都在叫囂著,整個身邊充滿無限的力量。
沐媱畏寒,待雷聲過後,緩步到窗前‘吱’的一聲支開雕著鈿花飛禽的鏤窗,看著宮殿高高的簷角滾落如湧泉一樣滴落而下的雨鏈,水珠飛濺。
金黃的袍子,飛龍在天錦紋長袖下拍出一掌,硯臺的默灑出,零星的默點暈開棗紅的布摺子。朝堂上的勢力劃分的越來越清晰,她卻不能妄動,她才四十歲,甚至連白頭髮都沒有,她的兒子就爭起來。
朝堂上一片叫囂,立儲。
沐綃遠嫁,沐媱棄權,三個兒子在朝堂上便是三個幫派,立肅王允琪,心胸狹隘,稱帝后勢必不會放過允康、允浩;立江王允浩,他那恩怨分明的性子學不來帝王的馭臣權術;立昭王允康雖說不是眾望所歸,卻也勢在必行;三派之外,寧將軍中立。
夜,降霜,紅燭垂淚。
燕璃一身夜行衣出現的祈福宮。
“何以棄權?”
“以退為進。”
“無權無勢,何以再進。”
“無須,作壁上觀,自有收益。”
“燕家驍騎衛全部贈你。”
“覆雨翻雲?”
“成王敗寇。”
“毀之?”
“誰家霸業能立千秋!”…………
一陣陣秋風自殿門穿堂而過,捲起地上片片落葉,彙整合一個斑斕的漩渦,被一陣颶風托起,成錐形旋飛,待風力越弱,急驟跌落。
肅王允琪一劍劈了闖進臥房的愛妾,謠言,帶著翅膀到處飛的,散播著本該無用的資訊,被人們一而再的聯想、推測,就成了證據。
刺客夜襲王宮被捉後集體自盡,禁衛軍軍統被殺、軍響被劫,所有的證據無一不指向肅王府。
秋雨淅淅瀝瀝延綿了三日,濃霧籠罩著整個王宮,古老的宮殿的晨鐘的磬音中述說著百年的滄桑。
沐媱眼底一片冰霜,“讓邵遠的侍人看見了。”
“是,主子。”
“早朝上唇槍舌劍主子是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