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水很是過意不去,輕聲道:“你放心,我不會要你的命。只要你好好的餵養寶寶。”
奶孃撲通跪倒給雲若水磕頭:“奴婢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奴婢也是孩子的孃親,知道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娘都會做什麼,便是您要奴婢去死,奴婢也理解。”
雲若水擺擺手,讓她起來,衣勝雪瞧了瞧奶孃又瞧了瞧嬰兒,最後很不放心地交給她,只是眼睛不好一直盯著,便對水靈使眼色。
踞水靈點頭,以示明白,陪著奶孃走到屏風背面,那裡是水靈的床,在雲若水午睡的時候,她常常也在那裡休息的。
“水兒,你躺下,不可久坐。”衣勝雪扶著雲若水躺回床上。
“你們要去哪裡?”看著四個男人都要出去,雲若水因為身體虛弱,竟前所未有的依戀他們。
歷“你去陪她。”龍逸澤對衣勝雪道。
然後又回身近床前,給雲若水掖掖被子道:“你安心休息,我們要去找宰相商量一下,蕭幕錦再去軍營查一下禁軍和軍隊的情況,我們先收回兵符。以期不測。”
“太嚴重了吧,到現在為止,知道情況的不就是我們幾個嗎?”雲若水握著他的手道。
“太醫未回去,太醫院的人多多少少會議論,一會兒我們找個緣由,讓太醫出去同他們打個照面,還有一個知道情況的,便是宰相,我讓龍逸飛去檢視宰相府有何動靜,還有鳳棲棲處也得派人。這些由我們來做,你只是休息便好,宮裡有衣勝雪,我們可以放心。實在不行,一會兒我把龍四找過來。讓他警覺些。”龍逸澤輕聲軟語,儘量不把氣氛搞得太嚴肅。
然而在雲若水聽來,他們所做的簡直是大兵臨城一樣。
“你不信任我爹爹?”雲若水皺起眉頭。
“如果是你爹爹我當然相信,只是怕他一時忙亂,露了破綻。或者他要了起了懷疑呢?”
“你們真是變了。”雲若水感嘆道:“我真不希望這樣。”
“這是非常時期,我們不能讓你和孩子冒險。”龍逸澤臉上很堅定的表情,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做錯的地方。
衣勝雪伸手將龍逸澤推走:“別再纏綿了,做正事要緊。”
他們走後,衣勝雪坐在床前安慰雲若水:“水兒,我知道你善良,但你想,就像你剛才說的,如果我們放棄江山,那你放心嗎?這雲楚江山可是你們鳳族的祖先辛苦打下的,你想把它交給誰?如果再被哪個惡宰相惡國師的給瞄上了眼,受罪的可仍是那些善良的百姓,而且到時候,朋黨傾軋,不知又有多少生靈要被塗炭,這事兒,澤澤做的對。”
“澤澤?”雲若水皺著眉,到底忍不住,笑了出來。
突然孩子哭了起來,哭的很大聲。
衣勝雪一下子跳起來,人影一閃,到了屏風後,才發現水靈和奶孃正在給他換尿布。但他很不配合。小腿踢得這個有勁,奶孃還嘀咕著:“我就沒見過剛出生就這麼有力氣地娃娃。”
衣勝雪有些心疼又有些自豪地上前握住小腿,沒想到小孩子像是認識他的手一樣,一下子安靜下來,衣勝雪接過水靈手裡的軟布,拎起他的小腿,換好後又將他包好。
那動作雖有些笨拙,但很溫柔。
包好後,他輕輕地抱起交給水靈,沒想到,那孩子一到水靈手上就開始咧開小嘴,醞釀了不到三個數,又扯開了嗓子,嚎了起來。
“怎麼回事?喂也餵了,換也換了。他哭什麼?”水靈問奶孃。
奶孃搖搖頭:“這剛出生的嬰兒呀,應該除了吃就是睡呀,只有餓了尿了才會哭呀。”
衣勝雪瞧著嬰兒哭紅的小臉,一伸手將孩子接了過來。
沒想到孩子的哭聲嘎然而止,而是小臉兒轉了轉,靠近衣勝雪的方向,烏溜溜地眼睛瞧了瞧衣勝雪,小嘴兒咧了咧,衣勝雪嚇了一跳,以為他還要哭,沒想到,他只是打了個哈欠,然後閉上了眼睛,睡著了!
衣勝雪眼巴巴地瞧著他,然後抱著他來到雲若水的床前,獻寶一樣悄聲道:“你瞧,他認識我。”
雲若水虛弱地笑了:“他這麼小要是能認得人,才怪。”
衣勝雪虛空的親了他一下然後道:“如果是真的呢?也對,這麼小便識得人,會嚇到人的。那不成了妖怪?”
雲若水突然道:“那也不奇怪呀,有其父必有其子。”
旁邊的水靈掩著嘴,衣勝雪感嘆道:“到底是水兒,現在已經可以開玩笑了。若是普通的女人,怕是現在仍在暈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