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松看著她,定定的看著。
蘇葉毫無畏懼的回視。
見過電視裡那種特效麼?四目相對,花火呲呲往外冒,天雷地火、互不相容,稍一觸碰便是天崩地裂、日月無光的那種特效。
郭曉松是探尋的目光,蘇葉是微笑的目光。
終於,郭曉松笑了,“蘇小姐要麼便是真心,要麼便是演技太好,”他抽出被蘇葉圈著的手臂,做了一揖,“在下竟分辨不出來了。還求蘇小姐示下。”
蘇葉哈哈大笑,叉著腰不可遏制般,快要笑出眼淚,“假作真時真亦假啊郭少,這真真假假的,最後還不是塵歸塵土歸土麼,何必分得那麼清?”
好像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笨,似乎……玩玩也是一種調劑。蘇葉如是想。
郭曉鬆手附上蘇葉臉頰,狀似深情般的呢喃,“怕是會栽在你手裡啊。”
蘇葉同樣深情對望。
送他出門之後,蘇葉心中嘆,原來這虛虛實實、以實掩虛的手段不是她專利,在B市竟還有一個高手。郭少,我可算是遇上對手了。
蘇葉把家裡的燈都關上了,微微掀開窗簾一角,看見郭曉松倚在車門邊抽了根菸,明明滅滅之間,她好像看見他皺了皺眉,隨後便是輕蔑一笑。
天這麼黑,她看得準麼?
忽然間有點後悔,人家貴公子不愁吃不愁穿,主要業務就是這亂七八糟的無病呻吟,她一個缺錢缺到撞電線杆的人跟人家玩什麼?果然,衝動是魔鬼。
挑釁都挑釁了,誰還管你後不後悔?至少郭曉松不管。
第二天,蘇葉在人才市場接到了他的電話。
“在哪?”
蘇葉把電話從耳邊拿下,看了看螢幕,是個陌生號碼,確定不認識。她說:“在人才市場。”
“還在找工作?”
蘇葉莫名其妙了,“不找工作你養我?”
“我養。出來,我五分鐘之後到。”電話被結束通話了。
再看了看螢幕,蘇葉想了想,不會是郭曉松吧?在B市她不認識幾個人,而電話裡的人說話口氣很霸道,不是他又會是誰?
真的要玩麼?睡了一夜,蘇葉長大了,昨晚是年少無知,怎麼能當真?
她繼續流連在吵鬧的人才市場。
一個學中文的,誰願意要?倒是有幾家保險公司看中了她的能說會道,還有幾個腦滿腸肥的暴發戶看上了她的清秀純潔。蘇葉最想去報社工作,她不僅會說漢語,還會說英文,並且相當流利,口語一級棒。就算是暫時當個翻譯也好,只可惜,她的英語沒有任何證書能證明,想去大公司或者報社又因為沒有經驗而被人家打回來了。
或者,妥協吧。
眼看著那份簡歷就要落在一家保險公司的門口了——手腕猛地一緊——
“不是叫你出去等我麼!”郭曉松壓低了嗓音說,蘇葉堪堪能聽到。
“啊!是郭少啊,我……”所有音量都被淹沒了,太吵了。
郭曉松皺著眉頭看她,下一秒便將她拖了出來,“剛才說什麼?”
蘇葉聳聳肩,“沒什麼。”
“蘇小姐,你一直就這麼不聽話麼?”
“啊,是。我媽最煩我鬧騰,小時候因為這個沒少罵我。”蘇葉沒心沒肺的說。
郭曉松生生壓下想抽她的手,說:“陪我吃午飯。”
蘇葉洩氣,真的是來“玩”的。那她現在後悔了,不想玩了不行麼?
答案一定是不行。
路虎停在了一家西餐廳。英語法語是相通的,雖不認識法語,但蘇葉確是能辨別出來的,當下便死死的扣住安全帶,“我不要吃法國菜!吃不飽,還不會點菜。”
郭曉松挑眉看蘇葉,“認得這是法國餐廳?看來蘇小姐見多識廣,有不少男人帶你來過吧。”
“拜託!我又不是文盲!明晃晃的法國字在那寫著呢。”
郭曉松嗤笑,還是一隻有文化的雞。
終於沒擰過他,蘇葉心不甘情不願的跟著他進了餐廳。看著人家都高階淑女的樣子,反觀自己的T恤牛仔帆布鞋,蘇葉撇了撇嘴。
“怎麼,自卑了?”郭曉松注意到了蘇葉行為上的小細節。
蘇葉說:“自卑?此話怎講啊?”
他又嗤笑,“山雞見鳳凰,不自卑?”
蘇葉一挑眉,“郭少,你看看周圍的那些男人,哪一個不是盯著我看?甭管人家為什麼盯著我,起碼我獨樹一幟,成功吸引了大部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