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她便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退出了攝影機的視線,下來的剎那,頓覺得無事一身輕,露出久違純純的笑臉,頑皮的扭頭看向跟在自己身後的林哲風,“哲風,我們現在就去普羅旺斯吧。”
“機票定在下午誒,現在去的話恐怕要在機場等好久呢。”
“這樣啊,那我回去整理衣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好好放鬆一下,啊,退出娛樂圈的感覺真好,再也不怕記者了。”沫筱染的眼睛笑得彎彎的,像個純真的孩子,竟踩著高跟蹦跳了起來。
呵,也是,人家沫筱染今年也不過十九歲嘛。
……
飛機在空中劃過一個優美的弧度,拖出長長的尾巴,像是白雲,卻又消散的如此之快。
普羅旺斯。
秋季,沒有迎風綻放的薰衣草,沒有色彩濃郁的翠綠山谷,但卻有著另外一種風情。
法國,從來都是個浪漫的國度,小時候,她便有著去法國巴黎的夢想,攜著所愛之人的手,遊走在法國的浪漫之都,那是多麼一件多麼幸福又美好的事。
“筱染,到明年的夏天,我再帶你來這裡吧,普羅旺斯的薰衣草莊園,夏季是它最美的時候,整個山谷瀰漫著熟透了的濃濃的草香,那時,我們還可以看到鎮上的男女,孩子跳舞——”
“真美。”她接過話茬,秀眉間蹙起淡淡的淺傷,“明年的夏季,我又會在哪裡呢?”
……
後來的日子裡,兩人又遊走了其他的國家,漸入冬天,才不舍的回了國,而他們遊玩歡樂的瞬間,點點被定格在相機裡,不是發表到新聞報刊上,而是流入了藍洛寒的手裡——
174 滕子淵死了……
漆黑的夜,逸江別墅。
落地窗前,躺椅上,藍洛寒慵懶的坐著,右手微微晃動著杯中猩紅的液體,左手上卻拿著一張照片看了良久良久——
照片上的女孩笑得很美,純潔無瑕的美,笑得彎彎的眼睛,嫣紅的唇,指腹輕撫上她無邪的笑顏,唇角竟情不自禁的勾起,“離開我,你可以笑的這麼開心,這麼的沒心沒肺……”
“可是我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三少。”
暗影無聲無息的出現,“明天晚上,我們購買的貨就能到了,到時,是你去,還是二少?或者四少?”
藍洛寒沉默了會兒,曜黑的眸子朦朧的望向窗外,薄唇涼涼的開啟,“我去。”
……
轉天午後,藍洛寒正開著車去往驪歌會所的路上,突的想起暗影放在他別墅書房裡的交易地點資料檔案竟然忘帶了,一個急轉彎,按著原路返回,握拳忿忿的砸在方向盤上,犯了這種低階到不能再低階的錯誤,他真的可以去死了!
回到別墅,手放碰上門把時,黝黑的深瞳簌的收縮,手微微向後,輕碰著別在腰間的消音槍,全身的戒備細胞噴薄綻放,卻在聽到房間裡傳出來的細膩聲音時,警惕的戒備在瞬時分崩瓦解,眸底泛起一抹顯而易見的欣喜,開啟門,在見到裡面的人時,他只覺得,方才升起的欣喜此刻是多麼的卑微可笑!
“主人不在,你們還真是好意思的堂而皇之的進來。”看著面前的林哲風和沫筱染,唇角勾起一個自嘲的弧度。
“我按過門鈴了,可是你不在,我只好自己進來了。”沫筱染放下粉色的行李箱,不急不緩的走到他跟前,“我來整理些以前我自己買的東西,還有這個別墅的鑰匙,先前忘記還你了。”
見他不動,她索性就將鑰匙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垂眸時,一個“染”字清晰的倒映進眼簾,淡淡直起身子,取下項鍊,卻不和鑰匙一同放在茶几上,反倒是再次走到他跟前,拉過他的手,將仍帶著她體溫的“染”字水晶項鍊放在他掌心,“這是你送的,太貴重了,所以,該怎麼處理它由你來決定。”
“呵——”藍洛寒泛起一絲苦笑,垂眸看著面前這個淡漠冷情的女人,“我是狠,不過,沫筱染,你可是比我狠多了。”
“哲風,我們走吧。”
林哲風跟著沫筱染走出別墅,俊朗的容顏上綻放著陰險的笑容——
-藍洛寒,我也會讓嚐嚐失去身邊人的痛苦滋味。-
-不過,今晚只是個開始,殘忍遊戲的開始……-
……
是夜。
沒有星星,明天應該會是個纏綿的下雨天。
六號碼頭,藍洛寒下了車,面上依舊帶著冰冷的銀色面具,不是為了裝飾,隱藏,而只是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