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吻我了嗎?不過是吻了你自己的手指而已。”沫筱染說的極輕,繼而很認真的看著他,“Eric,我一個問題都不會問你,我只想對你說一句話。”
“什麼話?”
“謝謝你。”三個字穩穩的從她口中蹦出,他正不解蹙眉時,她繼續淡淡開口了,“謝謝你的偽裝讓我喜歡了你這麼久,也謝謝你在今晚讓我徹底的放棄了我多年的喜歡。”
“或許我喜歡的從來不是你,是你身體獨有的憂鬱氣質吸引了我,或許,真是我看錯了。”
她的話讓他一怔,而她,在說完這句話後,也不再留戀的轉身,挺直著脊背,硬忍著傷口襲來的劇烈疼痛,驕傲的消失在他的視線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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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色,獨自一人走在午夜的街上,深秋的季節,多少都有點冷。
走得累了,走得痛了,沫筱染便坐在路邊的長椅上,藉著微弱的月光看著地面發呆,準確的說,應該是看著那隻白皙的肌膚上,血已經乾涸的腳趾。
抬眸,看著那抹彎月,心底似乎一下清明瞭不少。
唇角忽的揚起釋然的笑,既然沒人愛自己,那麼,自己更應該好好愛自己。所以——
她去了市中心醫院為自己腳上的傷口好好的包紮了一番,然後又想到住的酒店離這裡很遠,所以硬是讓醫生給她開了間病房,理由是如果不住院她會死……
所以,醫生真的給她開了間病房,只是看著她睡下的那刻,他在想,該不該給精神病醫院打個電話?好讓他們把這個腦子有點問題的女人接走。
房門輕輕的合上,縮排被窩的沫筱染漸漸露出腦袋,思前想後之下,終是撥了個電話給冷陌瞳——
然後這一夜,兩個女人在醫院病房裡抱著睡了一晚,閉著雙眼,距離如此之近,靈魂卻各自飛出身體飄到了未知的遠方——
她,沫筱染,承受著一次次被人傷害欺騙的痛楚,卻又不得不自愛的活下去,只因,全世界都會拋棄你,只有一個人不會,那便是自己……
她,冷陌瞳,不是因為自己的感情破裂而分手,只是因為對方家長的反對而被迫離開自己至此唯一愛過的人,和那個叫做上官軼凡的男人,不是他們的感情不夠堅定,而是他媽媽一氣之下割腕自殺,結果,沒死成,倒是得償所願的分開了他們……
……
清晨的陽光傾灑進來,染上一層金色的薄霧。
一夜無眠之後的狀態,腦袋竟是格外的清醒,兩人聊了些有的沒的,醫院門口,便笑著分道揚鑣,轉身之際,唇角揚起的笑容才逐漸凝固,活的沒心沒肺點,也挺好的。
這兩天沒有她的戲份,她便在排練廳練起了類似舞蹈的武術動作,只因兩天後,便是一場雨夜中的打鬥戲。
因腳上有傷,練了半天她便吃痛坐了下來,髮絲沾著汗水溼漉的貼在額頭上,兩頰上,雙手撐在地板上,細微的喘著氣。
“腳受傷了就別練了,我可以讓導演推遲拍攝。”林哲風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身後,蹲下身,將手中的礦泉水遞給他。
“謝謝,不用了。”她沒去看他,繼而緩緩的站起取了一旁凳子上的水來喝。
“怎麼了?好像看到我你很不高興?”林哲風跟著她站起,尷尬的將水放在一旁,“是我哪裡得罪你了?”
“我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你不需要再這麼假惺惺了。”沫筱染一直淡淡的看著前方,視線一秒也不曾落在他身上,“林總,拍完這部戲後我就會退出娛樂圈,以後,我們也沒必要再有什麼聯絡了。”
“筱染,你在說什麼?”她不看他,他索性就走到她對面,“我不過是出差了幾天,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
“沒有誤會,我只是知道了某些不該知道的事實而已。”沫筱染抬眸淡漠的看他,“我是真的把你當朋友,你呢,為了陷害我,真是捨得把自己都搭進去了。”
“我什麼時候陷害你了?”
“你自己心裡清楚。”沫筱染也懶得跟他討論這個話題,提起包繞過他便想走,手腕卻被他抓住,“筱染,我一下飛機就趕過來找你,你卻是用這種態度對我,如果你現在不把話講清楚,我不會放你走。”
“講清楚?好,那我就講清楚,我被人下了藥和你睡在酒店的事是安晴晴乾的,她是你表姐,你敢說,這件事你不知道?你敢說,這件事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聞言,林哲風一愣,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