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男子喚作帝鈞,他低下頭來,灼灼逼視著吉祥天,一字一句道:“姽嫿——你說——你說我想怎麼樣?!”
他的目光似乎有排山倒海的力量,朝我直壓過來,我心一凜,不禁退後了半步,這人究竟是誰?為何他只是一個皺眉,卻感覺好像天翻地覆?
吉祥天慢慢地坐在地上,縮成了一團,看上去面容極為憔悴,眼中卻是晶光四射:“我——我不會回來的,我——我永遠也不會再回來!”
“好!”男子忽然冷笑起來,目光森寒,“既然你忘記了我,也別怪我恩斷義絕!”
姽嫿雙肩抽動著,無聲地流露出恐懼的眼神。
怎麼看,他們似乎都是一對璧人……然而在這城牆上下,氣氛卻顯得那麼冷。
她沉默著,不發一語,風將她的長髮掠起來,像一面旗幟。
“我要讓你知道後果!”男子冷笑數聲,將身體彎下去,恍恍惚惚看來,他手臂上似乎抱著一個小小的月白色嬰兒襁褓,在他高大的身影映襯之下,顯得十分怪異。
“不——不!”姽嫿忽然狂呼起來,頭髮散亂,整個人就要攀上城牆去,聲音近乎淒厲,“你竟然搶走了阿若!——你把我的——把我的阿若——還給我!!!”
——把我的阿若——還給我!
那男子卻不理會,浮起一個笑,慢慢地消失在視野中。
“——阿若——還給我!”
我呆呆地站在雲端,只覺得喉中一甜,忙用手去捂,原來竟生生,吐出一口血!
離開
“夫人,夫人醒了!”
昏昏沉沉中,忽然聽見陶陶的聲音。我用盡吃奶的力氣扒開自己的眼皮,果然,陶陶那放大了的臉正在我上方,嚇我一跳。
“怎麼了?”我支起頭,發現自己躺在舒適的被裡,腦中一片混亂。我剛才明明在夫人的夢裡幫她喚回魂魄,是什麼時候回到了自己房間的?我只記得自己無緣無故吐出一口血,然後從雲端上一頭栽了下來。
“夫人她醒了!”陶陶漾著笑,語調歡快,“大夫說她無礙,很快便可起床了!”
我心頭一鬆,太好了,原來夫人的魂魄無須我牽引,就自動回到了身體,果然還是思子心切。
咦,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剛才在夢裡,除了夫人我好像還看見了一個人,一個我很親的人。是誰呢?我揉揉眼,一時想不起來了。
春園今日真是異乎尋常的熱鬧,園內熙熙攘攘,雖然初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