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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

“可是,”他眼神深邃,“你還是喜歡他,是吧。”

“你,你怎麼知道……”

“因為阿若一直都不開心。”他輕輕拍拍我的肩膀,“那一日下雨,我看見你失魂落魄的樣子,我一直站在你對面,你都未曾看見。”

我呆呆地看著他,陷入了恍惚之中。

那一日,阿徹離開了我……那是我人生中,最悲傷的一天……不,在知道阿星永遠不會回來找我那天,我也很悲傷……

我一直那麼悲傷著,直到他對我溫柔。杜離,其實應該我來謝謝你,其實你在冰山的外殼下,一直都是個善良的人,我知道你一直都在關心我。你硬說我是什麼探子,把我弄進府裡,我卻偶然聽見你對陶陶吩咐給我多做些補身子的藥膳;你對我兇,讓我不要去找什麼杜玉,否則就把我送出府,其實是你已經被請來的道士告知了小艾這怨靈的存在,所以要我當心吧……

對,我要向他告辭,我得走了。

我是這麼想著,卻始終開不了口,就在這時,一個急急的聲音越來越近:“少爺,少爺在嗎?”

“怎麼了?”杜離轉頭,亮聲問。

“夫人,夫人病倒了!”

杜離臉色登時雪白。

阿若

原來,夫人自小艾消失的第二日便毫無徵兆地病倒了。

也無什麼特別症狀,只是昏迷不醒。魏國公急得甚至出動了宮中的御醫,一排排大夫魚貫而入,又魚貫而出,夫人卻始終不見醒來。

杜離也整日面色蒼白、神情恍惚。皇帝特准他放了一個月的假回家看護夫人,他幾乎就不曾回到自己的秋園去——對,他的居所叫做秋園,就在山莊西側,我那日中秋宴結束後,無意走到的月桂園,便是他的院外。

我在他門外等待良久,清晨時分,他終於出現,眼圈下有著淡淡的黛青色。

我往前去,猶豫著問:“夫人怎樣了?”

他幾不可聞地嘆息一聲:“還是沒有醒來,倒是沒有別的不妥。所有的御醫都說脈象正常,臉色也很紅潤,可是為何就是不見醒來呢?”

我訥訥地搓搓手:“能讓我去看看夫人麼?”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忽然握住我的手:“謝謝。”

我唬一跳,卻來不及抽出。

他面色微變,緊緊盯著我:“這樣涼,你在這裡站了多久了?!”

“一,一會兒……”我趕忙分辨,其實我確實等了幾個時辰,不過那有什麼關係,按照我現在的功力,哪怕就是冰天雪地站個三天,也只當是乘涼。

但杜離並不這麼想,他冷著臉呵斥我:“誰讓你在這等了?這初冬早晨是最涼的,要是你也病了,還不折騰我?”

“不會的,小的乃鐵打的身子。”我趕快諂媚地笑笑,心裡湧上一股溫暖,“帶我去看夫人吧……”

——果然是失心魂之症。

我坐在床邊,凝視夫人的面龐,依舊白皙動人,卻似雕像一般靜謐無聲。

“杜玉”消失後,帶走了所有她存在過的記憶,自此除了杜離和我,沒人還記得夫人的那一場癔症。然而,夫人內心卻被那次流產事故所困住,喪女之痛忽然湧上心頭,一時迷惑,心魂便迷失了。

杜離在旁邊關切地看著,我對他招招手,附在他耳邊道:“不妨事,我會盡力幫忙。”

忽然眼中餘光一閃,感覺到一道灼灼目光。不動聲色地計算一下,果然是琳琅。

我心一緊,卻凝神冥思,將一句話悄然送到她耳邊:“你無須擔心,我很快便走。”

她眼神一變,呆呆看著我。

我冷冷再補上一句:“請你不要再做傻事,你應當看出我並非凡人,你敵不過我的。”

她低下頭,默默退下。

夜半,我念一個訣,便輕飄飄來到夫人的窗前。

戳破窗紙,吹一口氣進去,身邊侍奉的幾位丫鬟婆子便都軟軟倒下,我緩緩走近,在夫人耳邊輕喚:“婉柔夫人,快回來。”

夫人沒有反應,我只得伸出右手食指捏個訣,潛入夫人的夢裡。

一片白茫茫的霧氣裡,夫人的背影遙遠地徘徊著。微風吹起她的青絲,顯得格外迷茫。我走向前去呼喚:“婉柔夫人,婉柔夫人。”

夫人轉過頭:“誰在叫我?”

啊,她夢裡的自己還是雙十年華,清麗的年輕少婦,眉頭帶著一絲憂愁:“我好像一直聽見有人在叫我,可是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