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討厭這些話,可父親卻偏偏故意的提醒他,
唐振東有些難堪地咬了下嘴唇,“徹底分了吧!唐慄,兒子,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唐一慄低下頭不說話,面上卻似乎沒有一絲鬆動。
“我和你說話,你沒聽見還是怎麼著?”唐振東也是白著臉,必定他也很難堪,
他的兒子,他還不瞭解嗎?愛了,就會愛得徹底,很難放下。
可是,他還得要唐一慄認清現在的狀態。
唐一慄和顧落,確實不能讓人放心,以前不能改變,但是以後他不能看著自己的一對兒女荒唐。心若是管不住的話,那後果無法想像。
唐振東不能再深著想下去,難受!
“……你們是親兄妹,所以是不行的……唐慄,你別亂來,有些事就得讓它過去……”
“我過不去,怎麼辦?”
唐一慄嘴唇蠕動著,終於喊了出來,喉嚨裡就像卡了一根刺一樣難受。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煎熬。
他愛顧落,愛的成瘋成魔,愛的發痴發狂,愛的自連唐一慄自己都對自己絕望……可是,道德倫理是一堵難以摧毀的牆,那股僵持的壓力赫然橫在他和顧落中間,讓他狼狽不堪。
“過不去也得過,”唐振東提高了嗓門,有些沙啞的聲音好像被火淬過。
“一時是不能接受,不過過陣子就會好起來的,”
“唐慄,聽爸爸說,人不能只認定一條路走到死,算爸爸求你了,你好好想一想,我想你心裡面應該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
唐一慄只是沉默的聽著,既不爭辯,也不反抗,更不順從,從始至終一句話不說。
唐振東突然很怕,唐一慄的沉默代表了什麼他很清楚,唐振東的心裡充滿了恐懼,他感到力不從心,他怕唐一慄真的瘋魔了,鐵了心想要沉淪,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豁出去了。那樣的情況,將是一件完全超出他能力範圍的事情。
真要那樣,可怎麼辦?
唐振東捂著心口,他覺得胸口有把小刀,一下一下,給他在心臟上刺出一個洞來,痛得像凌遲。
“唐慄,你去把顧落叫來,爸爸有話跟她說!”唐一慄已經是這個態度了,唐振東很想看顧落是什麼狀態。
唐一慄想了好一陣,才站起身來,說:“好!我現在就去叫她。”
……
塵塵和唐振東住的就是一家醫院,只是不是一棟樓而已,
塵塵依舊在無菌監護室,
唐一慄換了無菌衣,進了監護室。
房間裡的顧落聽到聲音一抬頭,“咯噔”一聲!腦袋成了漿糊,心中荒涼的就像無垠沙漠,寸草不生。
她根本不知道該用怎樣的心境面對唐一慄,
在心裡,顧落真的怨恨著唐一慄。
恨他是安平的兒子,更恨他強按著自己驗了DNA。
憑什麼要給她驗血,是誰的女兒,她一點也不在乎。
唐一慄盯著顧落,她的臉上戴著口罩,看不到那上面的表情,更看不出喜怒,只是一貫黑白分明的眼眸現在熬得已是通紅,還有,清晰分明的憂傷。
唐一慄心立即抽疼了一下,“顧落……”
顧落把頭扭開,已經收回了目光,不再看唐一慄,哪怕一眼。
唐一慄抿著唇,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顧落對他一天比一天疏離冷漠,讓他越來越有種不妙的感覺,這些天,顧落不肯住心園,也不肯回大院,就在醫院那麼待著,幾乎寸步不離塵塵,吃不了多少東西,晚上困了就在走廊的長椅上眯一會兒,
唐一慄沒方法,只能讓熟人在醫院找了一間病房讓顧落累的時候可以休息一下,但是顧落進那間病房的時間少之又少,他看的出來,很多時候顧落是恍惚的。唐一慄不知道怎麼哄顧落,都恨不得傾盡所有,甚至都想把天上的月亮摘給她,只要她能對他笑。
站在顧落身側,唐一慄一個沒忍住伸手就拉她,“別這樣,求你跟我說句話!”
顧落沒理他,只是用力甩開了唐一慄抓著自己胳膊的手。
唐一慄不死心,又伸手過來,更緊的抓著她。
顧落再次用勁兒甩他,沒甩開,接著又甩了幾次,結果,她反被他抓的更緊,更用力。
“跟我出來!”唐一慄死抓著顧落,連託帶拉的弄出了無菌監護室,他總是不能和顧落在病房裡怎樣,必定,塵塵還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