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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鼓作氣說完,蕭瑜的心裡舒暢多了,似乎也釋懷多了,只是滿嘴的苦味彷彿讓她體會到了景緻心中的苦澀。

景緻怔忪的看著蕭瑜,半晌突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摟著蕭瑜的脖頸,不住低泣,似乎在宣洩著長期以來壓抑在心中的痛苦。

看到這樣的一幕,蘇幕遮轉身默默的給蕭瑜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對她打了個手勢,拿著之前的藥品和還殘留著百憂解的水杯離開病房。

關上門,蘇幕遮稍稍鬆了口氣的站在門口,長長的吐氣,仰著臉,微微閉上了眼睛。箍著藥品的指尖稍稍收緊,再睜開眼睛時,眸光裡的溫暖早已不復存在,被一種陰冷的狠決取代。

一想到如果景緻吃下去這些藥,還沒有被發現,他就後怕,後怕的手指都有些顫抖。這比聽到景緻懷孕的訊息更為刺激大腦的神經中樞,令他剛擦差點控制不住情緒的暴走。

低頭,他看了眼手中的藥瓶子,是誰要害她?

幾個名字劃過心頭,蘇幕遮推了下鼻樑上的鏡架,一道精光從鏡片下折射出來,嘴角勾起一晚詭譎。握緊藥品,心中一個聲音在咆哮著,不顧那個人是誰,他必定讓那人十倍還之!

轉頭看了眼病房緊閉的房門,蘇幕遮無聲的嘆了口氣,就往走廊轉去,卻在轉角處停住了腳步,脊背挺直的站穩。

眼前,妖異的少年彷彿裹在一團幽蘭火焰裡,眼底跳動著忽明忽暗的光彩。盯著他沉沉地了好一會兒,少年撐開那碧色的眼眸,朝他走去,與他相對而立,平靜的望著他,許久緩緩開口,“蘇幕遮,景緻她怎麼樣了。”

“你怎麼來了。”蘇幕遮微微皺了下眉頭,握著藥品的手不落痕跡的背到了身後。“就是因為你回來了,才鬧出了那麼多事端,黎晝,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要她,我想要她快樂!”這是他從小到大的願望,只要看見她的笑容,他就會很開心。

“我也可以。”

“是嗎?”不以為然的挑眉,黎晝笑著,用那雙碧藍的眸子望著眼前的男人,似笑非笑的樣子,極具挑釁。

兩個男人,不,或許應該說兩個青年站在婦產科病房的最盡頭,因為這一片區域的病房都是單人間,要加極高,所以幾乎沒什麼人,安靜的詭異。而這兩人相對立者,平靜的談話中夾雜著一絲火藥味,只要有一撮火苗點上,就像兩人之間存在的微妙關係一樣,迅猛的查出火花,一觸即發。

黎晝忽然眯起了眼睛,輕蔑的說,“就算你接受她,她的孩子你也能接受嗎!蘇幕遮,你看見過,你看見過為什麼都不曾站出來說一句話,還讓她踏入那個可能一條道走到黑的路上!你簡直混蛋!”

“選你選我都是痛苦,黎晝,我們一樣。這件事請你不要插手,還像以前一樣,離開吧!”他說得很輕,但語調堅定。

“離開?我已經離開過一次了,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讓步!就在這個時侯,我才有機會,即使……”

“不折手段?乘虛而入?黎晝,你很可恥!”

“感情談不上可恥不可恥,程諾追蕭瑜的時候不也是無所不用其極?我為什麼就不能爭取一次!蘇幕遮,我不是你,我不能放任她陷入泥沼而不管不顧。”所以他回來了,希望還不晚。

碧藍色的眼睛猶如海水般沉靜,卻閃爍著彷彿照應著夜空寒星閃爍的絕美。

一時間,迷亂人眼。

蘇幕遮記得這眸光,在很多年前,他、景緻、蕭瑜、黎晝都還在沐家老宅附近玩耍的時候。一個午後,眼前這個瘦削的男生衝過來就對他砸來一拳,宣誓般告訴他,“蘇幕遮,雖然現在的我爭不過你,但我會爭取,成為唯一一個讓她快樂的人!”

稚嫩的童聲彷彿還在耳畔迴響,印象中,男孩最引人注意的,大概就是這雙閃爍著碧藍而又璀璨的光芒的眸子,讓人拂不開目光。

可當初,年少輕狂,他以為自己和景緻先認識,他們是舟與水,他是水,她是一葉扁舟,沒有他,她就不能移動。因此他從來沒有在意過這個少年的叫囂,只當他是個不懂事的小男孩。後來,景緻回到父母身邊時,他才恍然發現,他只是天空,而那個男人才是水,承載著她的快樂與悲傷,最後卷著她湧入海底深處,從此沉淪。這一切,他這個天空只能看著,默默地罩著她,隱忍著所有的痛看著她哭,看著她笑,看著她從少女蛻變成小女人的風采,在看著她沉淪至如今的狼狽。

但他面前,曾經瘦弱的男孩不符從前,眼底那燦爛的光芒絲毫不減,反而比當年的更為耀眼,並且,已經成長為